顧許琛卻突然緊張起來,去喊何晨。

“我,我沒事…”宴歲急著喊住他,一時心急的顧許琛壓根沒聽見。

等何晨來,他鼻子下還殘留著血痕呢,模樣有些逗。

不是他不擦,而是他太不爭氣了,擦掉,“出溜”又流,擦掉,又流。

而且恰好就流到人中就停下了,也不多流。

宴歲該說它懂事呢,還是不懂事?

“浴室溫度是不是太高了?”何晨感受著浴室溫熱的氣息,將微微拉開的簾子,又往旁邊推了推。

“沒有吧。”室內的空調一直開著,衛生間也很涼快。

何晨納悶呢,這鼻血分明像是熱上火了。

低頭看見鞋邊沾了水漬,他抬眼看了看顧許琛濕潤的發絲,再回頭看看花灑,想起方才半拉著的簾子,突然咧唇,了然一笑,“哦,小色魚啊。”

“什麼小色魚?”顧許琛還懵著。

浴缸裏的小人魚早就無地自容,腦袋悄悄縮進了水中,隻留一雙軟萌大眼,浮在水麵害羞的眨了眨。

“沒事兒。”何晨沒有戳破他,站起來揉了揉宴歲的頭,“他就是有點上火,給他補補,涼快涼快就好了。”

心裏正得意,終於摸上小人魚的頭了,好可愛~

聽到不是生病了,顧許琛鬆了口氣。

在他心中,他的小人魚很脆弱,要好好保護,他生怕小人魚出一點意外。

隻是——“你手幹嘛呢?”

何晨收回手,呲牙笑了笑,“安撫病人。”

顧許琛拿開他的手,“不需要。”

何晨知道顧許琛護犢子護的緊,身邊就那麼兩個人,爺爺,靈溪,還有他。

別人說靈溪一句,他都不開心。

自己也是,有人說他的話,顧許琛也會護著他。

隻是,他嗅到了一絲絲不對勁,顧許琛是不是對這小人魚太過愛護了一點?

“還不出去?”顧許琛瞧著他盯著小人魚發呆,心中驀然有些不爽。

“得得得,老奴這就滾出去哈。”

“等下。”顧許琛叫住他。

“怎麼了?”何晨站在門口,回頭看他。

顧許琛沒回頭,淡淡道:“靈溪今天心情不太好。”

話落,何琛嗖地一聲,一溜煙不見了。

顧許琛搖頭輕笑,這小子——

宴歲的鼻血已經不流了,顧許琛走出衛生間,沒出兩秒拿著個冰袋回來,蹲下身,捏著冰袋給宴歲冰敷。

“唔……”觸到冰袋的瞬間,宴歲縮了縮腦袋。

“敷一會兒就好。”太冰了,敷久了顧許琛擔心他會感冒。

聞言,小人魚仰麵配合,乖的不行。

模樣簡直叫人心軟軟。

撂下冰袋,顧許琛準備回房工作一會兒,就休息。

宴歲扒著浴缸邊,眼巴巴望著他離開,十分不舍,但他不想先生覺得他麻煩,隻好交疊雙臂,乖乖趴在浴缸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

夢裏,他可以化腿了,開開心心跑去找顧許琛,顧許琛說他是世界上最聰明乖巧的小人魚。

“嘿嘿……”傻乎乎的笑醒了。

一抬眼,浴室燈不知何時被熄滅了,應該是顧許琛悄悄來看過他,見他睡著了,就貼心的關上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