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走近,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駕駛座上的人,是一個妝容精致得體的女人,身上的女士西裝筆挺幹練。
橋西看到女人旁邊的副駕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半合,像是剛剛被使用,手扶箱上放著三個手機,看上去很忙碌。
\"媽媽。\"揚咚咚叫出對方的身份,又對著女人低聲道謝:\"謝謝媽媽來接我。\"
女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又挪回揚咚咚身上,帶著審視,像是在進行精密的測量。
揚咚咚站得筆直,頭垂著。在這嚴肅的氛圍中,橋西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嗯。\"女人微微頷首,對著後座偏了偏頭,\"上車吧。\"
揚咚咚的媽媽顯然不是第一次送橋西回家了,在一路沉默中,橋西看到了自家的房子,哦不是,是沈修誠的房子。
橋西忙不迭地下車,逃離這死一樣寂靜的空間。
車窗緩緩降下,女人這次臉上露出了些許緩和的淡笑,對著橋西說:\"代阿姨和你沈叔叔問好,今天阿姨還有些事,改天再登門拜訪。\"
橋西乖巧地說好,然後目送黑色越野緩緩駛出視野,消失在道路盡頭。
橋西回到別墅,在路上耽誤了一會兒,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此時的沈家別墅裏,燈光大亮,空氣中飄散著飯菜的噴香,給空曠的別墅中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小西回來啦!\"柔和的女聲響起。
橋西知道這是原文中沈家別墅的女管家陽春,在沈家工作了幾十年,看顧著沈修誠長大,沈修誠一直把她當做母親一樣去看待。
沈修誠將原主驅趕出沈家時,她還曾幫原主說過話,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橋西回頭應著,這位女管家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和煦的媽媽,臉上有著細密的皺紋,臉上始終帶著笑。
陽春看到橋西今天的裝扮,眼睛裏流露出一絲驚喜:\"喲,我們小西今天可真好看!\"
她拉著橋西的手,上下打量著,嘴上誇個不停,隻把橋西都說得不好意思了。
大概長輩都看不慣原主那身穿衣風格,皮衣皮褲,花襯衫小腳褲,花花綠綠的,雖說審美千千萬萬,但是長輩對小輩的審美普遍隻有一種,簡單大氣舒服。
有一種美叫做,媽媽覺得你穿秋褲的樣子最美。
\"你快坐,陽姨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紅燒肉。\"陽春一邊說,一邊推著橋西往飯廳走,\"剛好今天沈先生也在家吃飯。\"
橋西腳下一個順拐,流暢地刹車,同時拉下手刹,抓住旁邊樓梯的扶手。
\"你說什麼,沈修誠也在家?\"橋西一臉震驚,絲毫沒注意到對麵的陽春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身後。
\"沈修誠今天不上班嗎?\"據他所知,沈修誠是個斷情絕愛的工作狂,沈家別墅對他而言隻是一個空間比較大,比較熟悉的酒店而已。
在家吃飯這種事,幾乎是不會發生的。
陽春欲言又止,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身後,跟在陽春身後的傭人則是直接低下了頭。
橋西摸了摸下巴,無知無覺道:\"他不會是翹班了吧?做老板可真好!\"
哪像他,大學僧,每天都要去學校修行,吃樸實無華的齋飯。
\"沒大沒小。\"
無端冒出的四個字,熟悉的聲音,冷漠的語調,像是緊箍咒圍繞著橋西的腦子,一圈圈地轉,然後緩慢的收緊。
橋西繃緊了背,再次感歎自己的好運。
不愧是炮灰受,作死的每一個片段都會被大寫加粗,完美呈現在大反派麵前,為他的領盒飯結局添磚加瓦,哪怕他沒有勾引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