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嬴下山後,便四處打聽爹娘的下落,起初問的都是些普通人,竟無人聽過他爹魏長澤和他娘藏色散人的消息,直到有一天他路過雲夢時,遇到了江家家主江楓眠。
江楓眠剛從外麵回來,在路上卻看見一個與魏嬰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看上去卻比魏嬰要大一兩歲,又聽到這少年在打聽故人魏長澤夫妻的消息,不禁下意識的喚住那少年。
“這位公子請留步!”
魏嬴下山至今已有月餘,卻一直沒有打聽到爹娘和弟弟的消息,心裏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回過頭便見一俊美男人站在身後,他愣了愣,拱手見禮,“你是?”
江楓眠看著魏嬴,想起當年藏色那個身受重傷性命垂危的長子,他一直以為已經救治無效早早夭亡,他聽說魏長澤夫妻出事,找到的也隻有魏嬰,便理所當然的認為魏長澤的長子已經死了,如今卻遇到這麼一個相貌與魏嬰相似,年齡也跟魏家長子對上號的少年,便隱隱有了猜測。
“在下江楓眠,恕我失禮,請問公子貴姓?”
魏嬴聞言,頓時想起江楓眠是誰,雲夢江氏的現任家主。
“原來是雲夢江氏的江家主,”魏嬴見了禮,便道,“晚輩姓魏。”
這會兒魏嬴也想起他爹貌似當初就是雲夢江氏的家仆,隻是當初他被送到師祖避世的山中時尚且年幼,還不足五歲,這麼多年過去,也僅僅記得他爹曾是雲夢江氏的家仆,更多的卻不知情。
他會找來雲夢也是想起他爹跟雲夢江氏的淵源,特來江氏打聽父母的下落,沒想到還沒去江家拜訪,就先遇到了江家家主,還真是緣分。
一聽少年姓魏,江楓眠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壓製著內心的激動,問道,“令尊令堂可是魏長澤和藏色散人?”
魏嬴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探口風,就先從這位江家主口中聽到父母的名字,頓時一怔,旋即回過神來,也有些激動,“正是家父家母,江家主認得家父家母?不知江家主可知家父他們的下落?我找了他們好久,但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消息。”
江楓眠聞言有些錯愕,聽魏嬴的口吻,仿佛並不知其父母已經亡故。
他沉默片刻,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賢侄先隨我回蓮花塢再談?”
魏嬴這才想起他們還在大街上,連忙點頭,“江家主說的是。”
江楓眠打頭往蓮花塢走,一邊道,“你父親與我是舊相識,情同兄弟,賢侄不必如此見外,直接喚我江叔叔便是。”
“嗯……江叔叔。”魏嬴微微一怔,從善如流的喚了一聲。
魏嬴素來聰慧,雖然江楓眠沒有說,但從江楓眠的表情和態度來看,隻怕他一會兒得到的不會是什麼好消息,再思及他一路走來,好些修煉的人都沒聽過他爹娘的消息,不是他妄自菲薄,他娘是抱山散人的徒弟,天資非凡,修為精湛,絕不可能默默無聞,怎麼會沒人知道他們?
除非……
魏嬴心下一沉,默默的跟在江楓眠身後進了蓮花塢。
江楓眠帶著魏嬴來到書房,說起這些年發生的事,包括魏長澤夫妻夜獵身死,他找到魏嬰帶回蓮花塢收養等等。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當真從江楓眠口中聽到如此噩耗,魏嬴還是猝不及防。
好容易緩過來,想起僅剩的親人魏嬰,不禁道,“那舍弟現在何處?”
“岐山溫氏以教化為名,令眾世家派嫡係子弟去岐山聽訓,阿羨和我膝下的阿澄都去了岐山聽訓,算算日子,也有好些天了。”
魏嬴聞言皺眉,“岐山溫氏?論規矩,還是姑蘇藍氏最為出眾吧?怎麼眾世家嫡係子弟還要去岐山溫氏聽訓?”這有些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