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理由拒絕,特別是公司倒閉和男友離去的傷痛讓她也需要換個地方來轉變心情。
在省會轉車,現在高速公路整修的太完美,以前需要花3、4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已經減少到幾十分鍾。
P縣改變很大,如果不是下大巴車後,李麗來接她,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從出了縣汽車站,李麗開始喋喋不休的講著P縣的改變。
而她更震驚的是,這裏不再熟悉,而且對她來說太過陌生。
李麗的婚禮在她到P縣的三天後,雖然李麗說什麼都給她準備好了,要她住在李家陪她聊聊,解除一下婚前恐懼。
姨母聽說她回P縣了,早就守在家門口等著了。縣城的親戚不多,就隻有姨母,其他父親那邊的親戚並且熟一點的都在鄉村。
那天,姨母為了慶祝她回歸,做了一桌的家鄉好菜。
晚上,P縣的天氣是比較正常的。夏天不冷不熱,偶爾有些微風吹著。
坐在姨夫種載的葡萄藤下,輕輕的微風拂過,陣陣夜來香的香味襲過,這就是P縣夏日的晚上。
安靜卻不寂靜,也許是鄉情,此刻的陌生感也一點一點的漸去。
姨母從藤上摘下成熟的葡萄,洗淨放在圓桌上。
一家人坐一起,開始討論著她離開家鄉這12年來的改變。
什麼地方修橋了,什麼地方開通了高速,汽車站翻新了,什麼人死了,什麼人結婚了,什麼人孩子都多大了……
都是一些圍著這個P縣裏的人的話題。P縣的縣城不大,可能隻有大城市的一個區那麼大,所以差不多都是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隻要見上幾麵,然後往後的日子中來往一下,也就熟透了。
夜晚,李麗拋棄自己未來的老公,跟她睡在表姐的房間。表姐常年在南方城市做生意,已經在所住的城市買房結婚了。也很少回P縣,隻偶爾過年過節回來探下親。
“夏夏,你還記得柳哲嗎?”李麗突然問題。
“柳哲?”她的腦海中有印象,名字也很熟悉。不過畢竟離開P縣這麼多年,記憶並不像以前那麼好使了。
“就是小學跟你同桌好幾年的男生,哦,不,現在應該說男人了。嗬嗬……”李麗嗬嗬的笑著糾正用詞。
“恩,名字很熟悉,不過長相已經不太記得了。”蘇夏邊說邊讓自己回憶到12年前,從同學中找尋和這個名字相對應的男生模樣。
是有那麼一個,不過長相已經完全模糊了。
“知道嗎?那些離開P縣到大城市發展的同學,我就不知道。但是留在P縣的同學都結婚生孩子安家了,隻有他到現在還是單身。”李麗轉身盯著蘇夏的側麵,“雖然也經常看到有些女生跟在他身後,可是,到現在卻沒有聽說他有定下來的對象。”
“也許是沒有合適的吧。”對於感情,蘇夏最能了解的是性格不合,心靈上不能互動的男女如果勉強在一起,最後的結果注定是悲劇。
“我左思右想了很久,我覺得的不是。我總覺得他在等待,等待一個人的回歸。”李麗神秘一笑,其實她跟柳哲曾經交談過,從言語中,她知道柳哲等待的人就是蘇夏。而且,柳哲會經常不經意的問她關於蘇夏的現狀。
“他學生時代的女朋友嗎?”她不是反應遲鈍,也能從李麗的眼神中看出那份神秘的源點就是她自己。覺得如果繼續下去,她肯定會尷尬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好啦,不說了。結婚那天,他肯定會來的。到時候一定要問清楚是誰。”李麗翻身背對著蘇夏,忍住想笑的衝動。雖然蘇夏的表現很淡然,但是二十幾年來的朋友,算不上是蘇夏肚子裏的蛔蟲,多少也能感覺到她的情緒。
那一夜,蘇夏沒有睡。
柳哲!
柳哲!
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是誰呢?
可是,他的模樣卻是真的在她印象中模糊了。從小學同桌四年被同學們笑成是一對開始,她就將他視為仇敵對象。那時候成績好的他,是女生們的白馬王子。而她很安靜,不愛說話,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也就隻有李麗而已。
也就是這樣,她隻是眾多女生中的一片綠葉。人們很快可以忘記她的存在。到初中,他們就分開了,被分配在不同的樓層和不同的班級。
到15歲那年離開P縣,柳哲這個人也在她的世界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