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次隻能放一顆西瓜的樣子。
雪團玩完了塑料袋，又開始把自己的玩具都叼進貓窩裏，一個一個地往裏頭叼。葉聞笙看著它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麼。
“好像可以跟隨小機器人的視角來著，”她點了點機器人，挨個兒看了看那些冒出來的選項：“到時候它賣一個我就往它的肚子裏塞一個。”
離鬧鍾響起還有一點兒時間，葉聞笙先選擇了跟隨小機器人的視角，然後指示它去0183號廢星營地中賣西瓜。
小機器人坐上小飛機，葉聞笙劃動屏幕，看著飛機舷窗外一望無際的宇宙。
她想，不知道豬肉種子成熟之後，會結出幾塊豬肉來？
……
幾小時前，離休息站相鄰的0183號廢星裏。
營地中央有一塊不大的空地，平時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大夥兒都會在這裏聚集。
此時此刻，這塊空地上一大清早便圍滿了人。即便這個季節的0183號廢星正處於極晝，這也是一件頗為稀奇罕見的事兒。
謝穩如昨夜熬得很晚才睡，一大早被自己的副官從床上扯起來，整個人都有些懵。
“隊長，別睡了！”
能源紊亂似乎愈發嚴重了，副官試圖與謝穩如的光腦進行通訊，卻屢屢斷開連接，隻能急匆匆衝進他的臥室：“薛鈺那群人一大早就在廣場上散播關於您的謠言，您快去管管吧！”
謝穩如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當初0183號廢星居民遷移時是他做的主，給予了老幼病殘遷移許可的優先權。留下的許多人都並非自願，薛鈺就是反抗得最強烈的那一個。
謝穩如早就知道以他為首的那群人遲早會鬧事，但仍舊無法避免地心中一緊。
“他在傳播什麼謠言？”
他翻身下床，快速穿衣洗漱，口中詢問。副官張了張嘴，回答：“……說您利用職務之便，偷偷囤積大量營養液。”
謝穩如動作一頓，脫口而出：“荒唐！”
“營地中對物資的把控有多麼嚴格，他們又不是不清楚。每個月收到了多少物資、給哪些人分配了多少物資，都會詳細登記在冊。”
他匆匆往外趕，一臉難以相信的模樣：“去對對記錄就能真相大白，那家夥的腦子是被蟲子吃光了嗎，為什麼傳播這種謠言？”
“……他們說您暗中收買了負責食物把控的人，更改了每個月收到的物資數量，將多餘的那些偷偷昧下了。昨天您帶著那九瓶營養液回去，許多人都看見了。”
副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張口道：“您昨天忙了一天，沒有來得及將那些剛獲得的營養液登記入庫，可……可他們未必願意相信您的說辭。”
他低聲說：“人們隻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
謝穩如打開門的動作微微一頓，片刻後手指握拳，狠狠砸向門框。
幾乎整個營地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食物分配是他們最在意的事情，昧下營養液這種事可以說是忍無可忍，更何況是在這種與外界徹底斷聯的關頭。
積壓已久的不滿一起爆發，薛鈺輕而易舉地點燃了眾怒。
一大早營地中就吵吵嚷嚷的，謠言不脛而走，就連常年脫離人群的阿莉森都注意到了這場即將發生的□□，匆匆從實驗室中趕了過來。
“那些營養液是隊長昨天從一個機器人的手中買到的，”
她微微皺著眉，神色明顯帶著幾分不豫：“我親眼目睹了那一切，這簡直是一場笑話，你們鬧事之前也該拿出些實際證據。”
管理食物資源的男人臉色也十分難看：“更改物資數量？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你們別血口噴人！”
人群看著他們，一張張臉龐上滿是怒火。薛鈺冷笑一聲，拉長了聲音，陰陽怪氣地說：“哦，是這樣嗎？那謝隊長昨天帶回去的那些瓶營養液是從哪兒來的啊？那些營養液看起來至少夠他多喝一周了吧。”
那男人一時啞口無言，憋了半晌，又嚷嚷起來：“我怎麼知道？反正這件事與我無關。”
薛鈺與領地中的武器管理人員相識，對了對冊子，確信謝穩如的那些營養液來路不明——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無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