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範祈鄴正和地理題大眼瞪小眼，陶憬緣卻呼呼大睡起來，輕微的打呼聲傳出，範祈鄴本來就有些心煩，現在被陶憬緣的呼聲搞得更加煩躁。
範祈鄴轉過頭看向睡著的陶憬緣，起了點壞心思，他輕輕夾住陶憬緣的鼻子，沉悶的鼻音傳出，範祈鄴覺得好笑，正欲下一步動作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大手的主人抓著他的指尖，可能是怕抓疼他，陶憬緣並沒有抓地很緊，隻要範祈鄴一動就可以抽出去。
“好玩嗎？範祈鄴同誌？”陶憬緣睜開了眼，眼中滿是笑意。
“裝睡。”範祈鄴答非所問道。
“嗯哼。”陶憬緣沒追問，露出些許害怕的表情，“但有位同誌“霸淩”我了，有點害怕……你說我該怎麼辦呀？”
範祈鄴瞪了陶憬緣一眼，不滿地說：“那肯定是你吵到他了！”
陶憬緣驚訝道：“這樣啊，那你幫我向他道個歉好不好？”
“嗯，行吧，他說原諒你了。”範祈鄴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
陶憬緣看著塗塗畫畫的地理題，笑了起來，“不會？我會哦。坐過來點，我教你。”
範祈鄴有些不自在，但他向來謙虛好學權衡後，還是湊了過去，兩顆腦袋緊密的挨著，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
窗外樹葉酥酥作響，窗內兩人低聲交談。
因為換了桌子的原因，陶憬緣和範祈鄴修長的腿在小巧的桌子下顯得有些難堪，兩人的腿不免重疊碰撞。陶憬緣一副無所謂樣，可範祈鄴卻有些心癢。
“聽懂了嗎？”
“嗯，謝謝。”範祈鄴不得不承認陶憬緣的地理真的很厲害，“很不錯的解題方法。”
陶憬緣漫不經心道：“那是，比這老師講的好多了吧？”
範祈鄴有些錯愕，隨後低聲反駁了句：“老師講的挺好的。”
“哈？就嚴尹這水平？範祈鄴同誌，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們雖然是重點班但大部分老師的教學質量甚至不如平衡班。”陶憬緣靜靜地看著他。
“你……”範祈鄴啞口無言，但他也聽不得陶憬緣這樣說老師，範祈鄴別過頭去，將椅子拉遠了些。
他有些生氣，不想理陶憬緣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生氣，在這個班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表現出過激烈的情緒。他給自己帶著微笑的麵具努力避讓迎合所有人，但現在突然冒出個人將他的麵具摘下，想看在麵具之下會是怎樣一個靈魂。
“你……生氣了？”
陶憬緣表情不太好看，範祈鄴不置可否，陶憬緣不以為然道：“班上的老師大多就是個普通學校畢業的，教的其實並不好，隻是強塞的罷了。”
範祈鄴憤懣道：“就算這樣，你也不可以這樣說老師！”
範祈鄴把筆拍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很大一聲巨響，班上同學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範祈鄴也會生氣啊？”
“陶憬緣幹了什麼能讓範祈鄴生氣？”
“能讓範祈鄴生氣的事肯定是很嚴重的事！”
大家眾說紛紜，於是一個課間馬上就傳遍了“陶憬緣和範祈鄴關係很差”。
“陶憬緣，肖芃叫你去辦公室！”班長豐迂喊道。
陶憬緣起身大步走向辦公室，陶憬緣走後範祈鄴心情慢慢平複。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太過了，覺得自己沒必要這樣計較。“他應該……生氣了吧……”範祈鄴低語。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
“陶憬緣，你這是怎麼做的？10個選擇題你特麼就給老子對倆，1-5一個沒對，你給我整順子呢？”肖芃咆哮道。
陶憬緣淡淡道：“拿筆做的。”
“你……你”肖芃氣得說不出話，“死回去重做，做完了拿過來給我看！”
“做不來。”
“做不來就去問你同桌！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嗯，哦。”
“……”
在肖芃爆發前陶憬緣迅速撤離戰場，黑著臉回到位置上，丁的曆史試卷一言不發，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草。”
範祈鄴偷瞄了他一眼，在紙上寫下“怎麼了”，然後又塗掉，琢磨許久，把紙條扔進了抽屜，然後抽到陶憬緣麵前，“這個應該選C。”
陶憬緣抬眸看了他一眼，眼裏的浮躁不耐慢慢消逝，“還請範祈鄴老師詳細說說。”陶憬緣真摯地看向他，範祈鄴開始給他一題一題的分析起來，陶憬緣聽得很認真，“原來如此，範老師真厲害。”
“咳咳，所以我們班老師還是可以的對吧？”範祈鄴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根。
陶憬緣低著頭沒吱聲。
“嗯？”範祈鄴湊過去，陶憬緣忽地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臉，帶著笑意道：“嗯，範老師教育的是。”
範祈鄴有一瞬間的空白，反應過來後有些不悅，還看著陶憬緣翹起的頭發，伸出手在上麵狠狠揉搓了一把。
“你這算恃寵而驕嗎？範祈鄴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