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百招即過,有洪七公這麼種絕頂高手陪練,李隨風出手沒有什麼顧忌,招式越來越熟練,一些以前無法貫通一氣的招式都被他融會貫通。
洪七公一生不為自己,隻為別人,見這小子招式越來越熟,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隻是心下卻欣慰不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功,日後定非池中之物。幾十年之後,當四絕不再成為武林中的神話,也不會後繼無人。
又過數十招,洪七公再次將李隨風一掌震飛,打開酒葫蘆喝了兩口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不能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拚筋骨,娃娃功夫不錯,隻是缺少臨敵經驗,雖然內功修為還欠一點火候,但若將那些招式盡數融會貫通,六年之後的華山論劍當有你一席之位。”
李隨風運功調息了下真氣,起身道:“今日受七公指點,晚輩或益良多,以前好多不明白的招式都已經融會貫通,待我再烤幾隻燒雞,慰勞一下七公。”
洪七公喜道:“好,你這娃娃不錯,可比那些所謂的武林俠士叫人舒心多了,知道體貼一下老叫花子的肚皮,要不是你已經有了師門,老叫花到要考慮一個收你這個徒弟。”
李隨風也不奇怪洪七公怎麼知道他已經有了師門,當即穿出樹林,不大會功夫,捉了一隻野雞,兩隻野兔回來,又揀了柴棍,架起火堆,烤熟了充肚。
洪七公先前吃了兩隻野雞,這次隻吃了一隻野兔,留了一隻野雞和野兔給他,老叫花還算厚道,沒有再讓李隨風餓著肚子去打野味。
江湖兒女向來都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露宿荒野根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老叫花難得遇到一個投脾氣的年輕人,而且李隨風不論武功還是品行都很得他賞識,興致一來,隨手就指點了這個後輩幾手武功。
李隨風趁機請教一些武學上的難題,洪七公都一一為他解答,放一位宗師在眼前,再不請教那可就是白癡了。
以前在桃花島時,就算有不理解的地方也不敢問黃老邪,隻能自己摸索,雖然桃花島上還有個絕頂高手老頑童,但是讓老頑童指點他武學上的難題,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說起來,李隨風和黃藥師隻不過是名義上的師徒關係,師徒兩個十一年來說的話還沒有和洪七公短短幾個時辰之內說的話多。
李隨風內功雖然略有成就,但九陰真經裏麵的武學博大精深,他不理解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現在提了出來,老叫花子是有問必答,頗讓他有種撥開雲霧見陽光的感覺。
洪七公也在暗暗驚訝,李隨風提出的那些九陰真經上的武學難題著實讓他吃驚不小,以他的見識,自然看得出那些武學的不凡之處,仔細對照之下,也覺得受益非淺。
要知道修為到了他這種程度,就很難再有寸進,除非有極大的機緣,否則到死也不可能再有突破,能讓老叫花感覺到受益非淺,可見九陰真經的確不凡。
回答完李隨風的所有問題,洪七公這才問道:“娃娃,你年紀輕輕,就能有這般武學修為和見識,當今武林,能教出你這樣徒弟的不過一手之數,老毒物陰險毒辣,教不出正人君子徒弟,段皇爺武功雖不在老叫花之下,但教徒弟的本事不行,你是黃老邪的徒弟吧?不過你的武功並不是桃花島的武學,而且黃老邪把徒弟都趕出桃花島,應該不可能再收徒弟的。”
李隨風聽的目瞪口呆,看來自己還是小看這位列五絕的高人了,隻從武功上就已經推斷出了自己是東邪弟子,隻好老老實實地道:“晚輩的確是桃花島弟子。”
洪七公就笑,“黃老邪啊黃老邪,你還是不忍心一身絕頂武功就此失傳,當年你師傅因為陳玄風和梅超風偷了九陰真經叛出師門,遷怒門下弟子,把幾個徒弟打斷雙腿,趕出了桃花島,發誓不再收徒弟,沒想到他還是破了誓言。”
李隨風保持沉默。
洪七公道:“黃老邪學究天生,才智冠絕古今,天文地理、醫卜星象、琴棋書畫、奇門遁甲、機關術數、排兵布陣無一不精,一身絕頂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教徒弟的本事就連王重陽都拍馬難及,可惜性情怪僻,門下弟子多受其累,你這小子才思機敏,不拘禮法,和黃老邪有幾分相似,也難怪黃老邪會破誓收徒,不過你的武功好像不是桃花島的武學?”
李隨風道:“晚輩的武功的確不是桃花島一脈,七公有所不知,師傅雖收我為弟子,但卻隻教我雜學,不授武功,晚輩也是另有機緣,才習得道家小無相功,又在機緣巧合下修練了九陰真經,師傅並不知道我會武功。”
洪七公聽的連連點頭,“原來如此,這小無相功我雖然沒聽過,不過觀其威力卻也不遜於桃花島武學,難得的是這門奇功不顯皮相,就連老叫花剛開始都沒看出你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