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不是一個喜歡到處顯擺的人,更多的時候,他選擇私下裏解決問題。可這並沒有讓義軍裏將領們覺得他陰險,反倒認為他口風嚴謹、值得信賴。因此但凡義軍裏有人遇到了解決不了問題,都會想著和他商量。
作為義軍首領的楊安兒更是如此,昨天展徽一離開,他便把王敏叫到刺史府裏,和他商量襲擊蒙古人的事情。
王敏對於楊安兒要招惹蒙古人,並不感到驚訝。要說義軍真的不怕蒙古人那是假的,不用說蒙古人,哪怕是金人的朝廷軍來了,義軍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現在連金人都不是蒙古人的對手,那義軍又怎麼能夠和蒙古人抗衡呢。不過俗話說得好‘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王敏心中明白,他們這夥人說的好聽點,那叫抗金義軍,說得不好聽了,那就是土匪。土匪是幹什麼的,土匪就是打家劫舍,劫富濟貧,幹的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
而另一方麵,自從義軍占領了益都府,家業是變大了,可該得到的財物卻是一點也沒撈著,都讓蒙古人搶了去了。從濟南到萊州,蒙古人把山東富裕的地方搶了個遍,為什麼蒙古人要分出五千人來原路撤回啊,還不是搶的東西太多了,裝不下了。於是就讓這五千人押著搶來的東西返回,好讓剩下的人騰出手來繼續搶。
王敏明白其中的緣由,也知道招惹蒙古人可能會帶來的麻煩。但是他不會去勸楊安兒放棄,一來,他知道楊安兒信任他,想要和單獨商量這件事,不是叫他來聽他囉嗦的;二來,要是這件事真不可為,那麼也用不著他出麵,想要在楊安兒麵前顯露才華、博取上進的人多得是。
沉思了一會,王敏抬起頭笑嗬嗬的看著楊安兒。楊安兒有些急不可耐,一臉殷切的看著王敏,“先生,可有什麼好辦法啊,既能夠拿下這股蒙古人,又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最好還能讓蒙古人不記恨咱們?”
“大帥,貪心不足蛇吞象啊,既然要招惹人家,人家怎麼能夠不記恨咱們呢?”
“是,是,是本帥貪心了,那先生現在可有良策?”
“良策倒是有,想要消滅這股蒙古人,隻需大帥。。。。”
看著展徽義正言辭的說著要消滅蒙古人,楊安兒心中高興,先生果然厲害,這個展徽總算是不來勸我和蒙古人合作了。不僅不來勸我,還要讓我給你下個套。想到這,楊安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既然展先生如此說,那麼是同意本帥消滅這股蒙古人了。”
展徽一臉無奈,“是。”
“好,”楊安兒也不管展徽的心情如何,哈哈大笑著繼續說道,“既如此,那勞煩展先生在去一次蒙古軍中,就說本帥願意與他們合作,不僅讓他們從益都過去,而且讓他們可以從益都城裏麵直接過去。”
“什麼,大帥,你說?”展徽不明白楊安兒要幹什麼,還以為他聽錯了。
沒等展徽說完,楊安兒揮了揮手,“展先生,不要多問了,等我說完了,你就明白了。”
“是。”雖然不明白楊安兒要幹什麼,但畢竟他隻是名幕僚,既然楊安兒不讓他再問,那他隻能退在一旁耐心的等著。
等展徽退下,楊安兒似乎眨眼間就忘了蒙古人的事情,而是問起了楊妙筠新兵訓練的事情。
這幾天楊妙筠一直躲著楊安兒,生怕他問起這件事,要不是今天議事事關重要,她也想推脫不來了。楊安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問她,她也不好意思回避,隻好含糊的回答,“哥,你放心啦,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啊。隻是新兵訓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等過些時日,我一定交給大哥一支強軍。”
“嗬嗬,妹妹,你這麼說看上去很有信心嘛,那好,我就去軍營裏看看,你這信心到底是從哪來的。”楊安兒隻是笑嗬嗬看著自己的妹妹,從表情中也看不出他是真的信任楊妙筠,還是故意拿她開心。
問完楊妙筠,楊安兒笑嘻嘻的表情突然又變的嚴肅起來,“大家都知道蒙古人以騎兵擅長,而我們義軍大都是步軍,對上騎兵,我們很吃虧啊。不知道大家有什麼好辦法能夠克製騎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