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華國,殘風禁城,大殿之外,一隊士兵身著金甲,準裝待發,神情肅然。
一輛囚車,一名少年困於其中,麵容蒼白,衣服破爛,身上數道傷口,正在滴血不止。
百餘名達官貴人,列於大殿前,神情嚴肅。
一名身著華貴衣裳,麵容蒼老,顯露幾分蕭然的老者,神色凝重,站於大殿之上,朗朗道:“元華皇族,白家妖道作亂,已得國師證之,白家族下之人,盡數誅殺。白刃,白家次子,因其父白正堂曆年對皇族數次有功,聖上念白刃年少,又因尚書大人李月風以命相求,皇恩浩蕩,流放霧都,永不得再入元華國。”
霧都,一個神秘之地,不歸任何國家,列國重囚若入此地,再無出沒之日。
“哈哈,好!一群道貌岸然之士,我若不死,元華國必於百年內大亂滅世!蕭青老賊,你與那妖道國師作亂,瞞天子,亂朝綱,莫要以為你能欺天下之人,且問老賊,暗夜裏可怕鬼神驚夢?”囚車中少年哈哈一笑,語言中帶幾分諷刺之意。
“聖上已下令,流放霧都,不得有誤,禁城狼衛即刻壓離,路上嚴加看管,若有生事,就地處決!”老者全然不理會少年語言,朗朗道,帶著幾分蕭刹之意。
一名身著精良金甲,腰佩利劍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神情凝重,抱拳領命,恭敬地回道:“是!蕭丞相!斷一山領命。”
中年男子轉身,向著那隊金甲士兵掃視一眼,大聲說道:“重囚流放霧都,此去萬裏,我等必以命完成此任務。列隊!出發,直去霧都!”
話說一完,中年男子向蕭青一禮,退步折身,向著禁城之門走去。
列隊整齊向後一轉,囚車跟隨列隊,徐徐向禁城之門而去。
囚中之人,眼睛死死盯著蕭青,恨意盡然現出。
“蕭青老賊!我若不殺你與那妖道國師,他日必魂歸九幽煉獄,永世不作輪回!”帶著無盡恨意的話語充斥著整個殘風禁城,回蕩於空中,久久不消。
囚車終還是離了禁城,向著霧都而去。
大殿之前,列位達官貴人紛紛向蕭青走來,與之訴說一二,唯有一名頭發花白,神情凝重的老者,望著那囚車漸漸消失,微搖了下頭,閉上了雙目,深思片刻。
另一名老者,走到其身前,輕聲地說道:“李尚書,時辰不早了,是該回去了。”
那頭發花白的老者,正是尚書李月風,隻見他雙目微微張開,望了一眼向邊的老者,淡淡說了句:“王兄,時辰是不早了,誅事已定,回不去了。”
王姓老者,似有幾分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月風,晃了下手,輕步離開了。
李月風還望著那禁城之門,幾分沉思。
白家亦是皇族一支,如今隻剩下白刃一人,白家幾代皆為朝堂效力,白正堂身居將軍高位,一生正直,為皇族立下無數戰功,最終落了個叛亂罪名,全族之下,皆死於逃亡之中,這一支幾近消亡。
白刃自小對朝堂之事漠不關心,亦無心於武學,癡迷於光怪陸離之事,喜歡考究奇怪罕見之物。若非被定叛亂之時,正在李月風家中研究古怪之物,想必亦會亡於平亂之下。
“世事難料,終天亡元華。”李月風空洞的眼珠望著無邊的天際,微搖了搖頭,歎息細聲道,聲音之細,興許隻有他自己能聽到。
隨之向著禁城之外走去,幾分蕭條。
殘風禁城外,百姓如往昔一般,忙於世事,朝堂之事雖廣為人知,卻未敢有反聲。
自此白家作亂之事,悄然消失,無人再提起,而李尚書,自那天回去之後,亦做平民打扮,帶著家眷,輕車上路,離開了殘風禁城尚書府。
古道之上,一隊金甲士兵,列於一輛囚車兩旁,神情警惕,囚車徐徐向前,此隊伍正是斷一山所帶之隊,壓著白刃離開殘風禁城,延古道向著霧都而去,此時已是半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