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重生為貓(1 / 3)

1995年的夏天。

星期天。

中午。

天氣炎熱,偶爾有涼風習習,院子裏有一顆老槐樹,枝繁葉茂,上麵隱藏著數不清的鳥兒,在茂密的枝葉中若隱若現,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的傳下來,老槐樹下的陰涼下,一隻黃色的土狗正懶洋洋的睡著,偶爾抖動一下耳朵。

院子裏沒有人,大家都在午睡。

艾嘉像個小孩似的蹲在門檻上,看著院子裏的一切。

他是一隻貓,一隻四歲的虎皮貓,長的很可愛,一身黑色和橘色的相間的條紋,耳朵小,腦袋圓,如果仔細觀察,還可以發現他的背上有三條深色的斑紋,肩膀有蝴蝶斑的花紋,腹部有連續的細條紋,甚至臉上還有點點斑點,鼻子處也有紋狀花紋……

這些艾嘉統統都知道,因為他已經觀察了自己不下百遍。

艾嘉是穿越來的,現在穿越似乎已經成了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隨處可見,因此由一個人穿越為二十年前的一隻貓,他很淡定。

陽光很好,院子裏悄悄地,隻有鳥叫和蟬叫,四合院不大,數來數去有七八間平房,除了一棵老槐樹,院子的角落裏還有一串葡萄架,這個時節,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上麵掛滿了紫的發黑的葡萄。

艾嘉身後的房子就是他現在的主人江家人的,一間正房,一間廂房以及一間耳房,應該是這麼叫的,艾嘉以前也是北方人,但不住四合院,了解的不多,這午後時分,江爸江媽一如往常的正在午睡,至於兩個小孩兒,江小白和江小橙,沒有睡覺,在廂房裏偷偷地玩兒。

江爸三十多歲,瘦瘦高高,斯文人,戴眼鏡,是個典型的知識分子,現在正在一家國營企業裏當會計,不算獎金和福利,一個月拿八百塊的工資,在這個時代算是中產階級;江媽也三十多歲,是個小學教師,脾氣很好,而且有一手好廚藝,在吃上麵可謂是花樣繁多。

再說江小白,是江爸江媽的兒子,今年十歲,小學三年級,像同齡男孩兒一樣喜歡玩,不愛學習,愛搗蛋愛闖禍,性子活潑的很;江小橙是江小白的妹妹,比江小白晚出生兩年,正在上小學一年級,性子安靜。

艾嘉現在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中,他現在的名字叫虎皮。

說虎皮,叫虎皮,在廂房瞞著自家父母偷偷玩耍的江小白從門裏探出一個小腦袋,對著艾嘉連連招手。

“虎皮!虎皮!快過來一起玩兒……”

這小子鬼頭鬼腦,怕吵醒江爸江媽,把聲音壓得低低的,但那手招的比電風扇還急,艾嘉有點無奈,江小白每次玩兒都會叫上自己,讓自己給他打掩護,一來可以望風兒,以防江爸江媽突然醒來;二來被抓住有個替罪貓。

每次被抓住,江小白都會理直氣壯的道:“我不是自己要玩的,是虎皮在我床上吵來吵去,非要我和他一起玩兒……”

這小子!真是頑皮透了!

不過每次一看見江小白叫自己,艾嘉總是“不計前嫌”的答應,想想自己小時候被父母逼迫睡午覺的往事,艾嘉就很同情江小白,算了,自己是個大人,就理解理解這小屁孩兒,就當順手給他幫個忙兒算了!

看著自家虎皮不急不忙的一步步踱步走過來,江小白頓時感激的一塌糊塗,還是自家虎皮好呀!每次都給自己打掩護,還不計較自己讓他背黑鍋,老師說過什麼來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什麼的……

於是江小白一把抱起自家虎皮,狠狠就親了幾下,小孩子,也不怕髒,下得去嘴。

這種感激禮,艾嘉早已經痛苦的經曆過無數次了,這小子,每次都是把口水淌自己一臉,真是忍不下去了!

進了廂房,就見地上擺著一副飛行棋,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地圖又髒又破,就差透個窟窿了,上麵擺著幾顆棋子,四架飛機,都是塑料的,還有一顆小骰子。飛行棋的一邊蹲著江小橙,正好奇的擺弄飛機。

江小白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到江小橙對麵,然後開始擺棋子。

艾嘉走到江小橙旁邊,趴下,看。

棋很快擺好,江小白開始給自己的妹妹講遊戲規則,小屁孩兒一個,講起來倒是頭頭是道,有條不紊,可惜江小橙還是太小,自己哥哥的很多話實在是聽不明白,好不容易聽明白了不一會兒就忘了。

這讓江小白快瘋了,一直對妹妹小聲嚷:“這裏……這裏……哎呀,不是這裏……剛才告訴你先搖骰子的……哎呀!你怎麼這麼笨!……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大胖他們手裏借來的,明天就要還的……”

艾嘉在旁邊聽得恍然大悟,原來是大胖的!

大胖是江小白的一個同學,兩人是“鐵哥們兒”。

江小白玩的熟溜,奈何江小橙死活就是不會玩,這玩意兒可比丟手帕跳皮筋難多了!半天也沒聽懂怎麼玩,氣急敗壞之下,江小白索性連帶自己妹妹的一起玩,給江小橙擲完骰子走完棋,又給自己擲骰子走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