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動亂的源頭(1 / 3)

一個平常無奇的日子,天空淡的出水,四野無風,高台上,威嚴的國王正率領著群臣在祭奠一群於戰場上犧牲的兵士們,他們的來處無人知曉,而他們的死期卻是眾人皆知。

河丘的國王穿著他的盛裝,而這並不是個涼爽的時節,侍衛們都站的離他很遠,但那盔甲的反光卻使他難以忍受,換做平常,他早就下令把那侍衛拖出去砍頭——隻是今天不行。

就像群臣戴著他們的勳章,而這並不是個盛大的節日,臣子們擠在一快以便於不讓旁的老兄從台子上掉下去,高台築的很高很高,離地麵很遠很遠,伯爵的衣袖蹭著公爵裙擺的感覺也並不好受,換做平常?!

不,今天不行。所有人心裏都在這麼想著。

前方,國王的聲音吼起來,高聲保障著他自己的威嚴。

那是悼詞,他在念著,雙手緊緊的攥著,目光牢牢的盯著。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

一停一頓的,所有人的精神都跟著淩冽了起來。

“你的功勳——”

這一頓更長過前一次,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句,可是國王還沒有說。

“你的功勳”

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加低,頭漸漸的偏下來,像是在思考。

“與世長存。陛下”

國王身後的一等公爵湊上來悄悄的動了動嘴。他的陛下沒有說話,也沒有瞧他。

群臣們像是受到了什麼誘惑,齊齊的喊起來。

“與世長存,陛下。與世長存——”

“不對!!!”

場間可隻有一個人敢於尖銳的叫囂,無視所有人的意思。

“他們哪有什麼狗屁的功勳?”

不知怎的,國王的臉上泛起了激動的紅,這種大聲忤逆別人的感覺就像年輕時候一樣,他的嗓子裏有些癢。

就像年輕時候一樣,頭發花白的國王如此想著。

於是他指著一等公爵的鼻子叫罵起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尊嚴。這讓他感到身體充滿了活力,就像年輕時候一樣。忍受著叫罵,公爵的臉上沾滿了國王的口水,他們終於放下了一切身份,開始用起手腳來,身後的侍衛與王臣們也都扭作一團,不知道誰先第一個瘋狂的張開了口,他們的嘴巴裏已經長滿了尖利的牙齒,如同猛獸一般從嗓子裏吼出了奇奇怪怪的嘶鳴,然後他們開始互相咬起對方身上的肉。

一口,兩口,何其瘋狂。

場間隻剩下了兩個活人。

一個是高台下的軍士,一個是中途偷偷溜去解手的教士,他們隻有一匹馬,就在兩人中間。

軍士拔出了手裏的劍,教士沒有依靠隻好攥緊了起了手裏的書。上麵傳來一陣又一陣怪物才有的嘶吼,高台開始晃動,劇烈的響聲與塵土彌漫了天地。

從戰場上回來的軍士沒有絲毫猶豫,乘機拉住馬轉身就走。而教士還訥訥的看著掉下來的隻剩一半身子的國王,那張臉皮已經沒有了半點熟悉的仁慈與捐出善款時的虔誠。隻有撕開到嘴根的血口,還有露在外麵的頜骨。他一點一點的向著教士爬來,帶著那猙獰的笑容。

最後關頭,教士捏碎了一隻精巧的聖像,一道細小流光向著城內的聖堂飛去,而後他又哆嗦著掏出了牛骨的十字架大聲的祈禱著。

“主啊,我與你同在。主啊,救救受苦的人吧。主啊,主啊,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刻鍾後,一整隊聖殿騎士團的騎士們縱馬把這裏包圍的飛不出一隻麻雀,聖水常年浸潤的長槍刺穿了所有還能動的生物,狂熱的教徒帶著滾燙的熱油將自己與怪物們一同燒成了灰燼,不遠處,一位身著紅衣的主教不顧天主仆從的威儀,用袖袍狠狠的擦著臉上的汗水,旁的一排教士正在為死者祈禱,用神術的光輝消去那遺留的餘毒。

“全都燒死了?這些魔鬼。”主教懷著難以泯滅的憎恨還有些說不清的後怕問著孔武的支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