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歐凡感覺到一絲寒意,好像自己泡在了冰冷徹骨的水裏,他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好像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莫非?自己已經死了?此刻是靈魂的形式?那怎麼看不見東西呢?靈魂原來都是瞎子麼?
又過了片刻,眼前出現了一絲亮光,漸漸地變大,變大。知道整個視線重新恢複正常,歐凡這才確定,自己應該不是鬼魂,不過好不到哪裏去。他可以感覺自己唯一可以動的就是腦袋。身體全部沒有知覺。
他就這樣躺著,腦袋可以左右略微轉動,視線範圍內,沒有看到任何人,沒有何飛,沒有清陽子,沒有那奪命的紅色。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沒死,而且短時間裏應該也不會死,隻不過,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動彈不得了。
他盡全力觀察周圍的情況,自己應該是躺在石灘上,因為雖然感覺不到四肢,但是他的腦袋卻可以明顯的體察到,後腦勺的部分是靠在石頭之上,隻是這石頭應該不是平整的一塊,而是有不平整的凸起。而且他聽到了水流的聲音,雖然不是很湍急,但是確是很明顯的水流動發出的聲響。
歐凡試著開口呼喚,但是發現嗓子裏發不出聲音。再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終於發現自己的脖子也慢慢恢複了知覺。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把頭抬起來,看看自己是不是躺在一條小湖的邊上。
可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他差點又把自己嚇暈過去。
因為,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躺在石灘上,自己的身子是直立的。
這樣描述或許並不準確,隻能說,從空間上來看,自己的身體是直立的,但是,卻是騰空的。沒錯,自己是騰空的。可自己怎麼能騰空而立呢?
答案在他把脖子低下之後揭曉。自己自脖子以下,所有的身體,被一層白色包圍。
難怪自己對四肢好像沒有了知覺,一定是這白色的東西搞的鬼。慢著,這白色的東西怎麼看上去那麼的眼熟呢?
我靠!這白色的不是蠶繭麼?
歐凡覺得五雷轟頂,這是誰搞的惡作劇麼?他第一時間腦子裏生出這個念頭。
而且他向稍遠的地方看去,自己估計距離地麵少說也有二十丈的高度,自己的全身被白色的蠶繭一樣的東西包圍。而且往自己右邊望去,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清陽子。
清陽子的臉好像被人用大石頭砸過,血肉模糊,但是隱約還是能辨認出來,此刻他雙眼突出,額頭上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樣子煞是猙獰。看這樣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讓歐凡心裏一涼。清陽子是他所見過的,除了那紅芒之外,最厲害的人物了,又是自己名義上的師傅,自己還指望著他搭救呢,結果他先死了。這幾乎對歐凡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歐凡不停地自我暗示,我還沒死,我還沒死,隻要沒死,就還有希望。那紅芒像天雷一般的炸了自己一個滿懷,自己都能大難不死,現在自己不就是被不知道哪個神經病惡作劇包住了全身嘛,又沒有生命危險,一定有辦法,可以脫身的。
也許是老天故意要和他開玩笑一樣,他聽到自己右下方,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他不由自主的低頭看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隻見一隻大概有兩頭水牛大小的一隻白色的大蟲,正在向上爬來,再看一眼,歐凡腦袋都要炸了,原來這是一隻巨大的蠶,正在挪動著白白胖胖的身體,向著清陽子的方向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