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軟的身體陷在座位裏,這是一輛豪華的寶時捷跑車,謝海明試著動了動胳膊,發現一點反映都沒有,腦子倒算清醒了些,記起10分鍾前自己還開著新買的跑車在環行車道上飆車;5分鍾前,車子衝出了公路,撞開圍欄,從幾百米的山腰飛了出去。先是感覺到雲霧繚繞的迷茫,之後就不醒人世了。
有一隻長翅膀的白色大鳥從謝海明的身體裏站起來,頭上還頂著金色的光環。“天使?還是我的靈魂?”
謝海明努力地搖晃自己的身體,想試著站起來阻止,發現什麼都做不了。
“我死了嗎?”望著從自己身體飛出去的那隻白色大鳥,謝海明頹然地無可奈何。身周是天際茫茫無邊的幻世,他默念道:“原來這裏才是鬼門關,以前書裏寫的也差太遠了!馬麵!馬麵!你給我出來!給老子出來!”
“這裏不是冥界,哪來的馬麵?”一記淡笑從雲海中央飄來。
“人死了不是得到閻王殿的嗎?”
謝海明不甘地嚷道。
“非也,有的人能幸運地輪回轉世,有的人卻隻能做幾輩子的孤魂野鬼。”那個聲音依然不緊不慢。
“那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見鬼了!這是謝海明第一個感覺。
“你問我是誰?我本無名,他們都叫我如來,雲遊至此,既然相見,那就是我們兩人的緣分,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那讓我活過來!!我不要死!”謝海明大叫,雖然自己聽不到有聲音發出,可能是心發出的。
“就這麼簡單的願望?你不後悔?”如來的聲音依然平靜。
“難道還有人選擇死嗎?”
謝海明奇怪道。
“當然,我一共隻給了三個人選擇的機會。第一個人遁入冥界做大王,第二個人飛升天庭做玉帝,第三個人選擇去修羅界避世我也滿足了他。隻有你留戀凡塵。”
“做玉帝!”
謝海明聽到了自己舌根打結的聲音,剛想反悔,不料如來沒讓他說下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關鍵是找到屬於自己的,去慢慢體會你的人生吧!”一粒金芒四射的佛珠從雲端飛出,潛進謝海明的身體。
“你給我吃的什麼?”
“如來舍利子!你的魂魄已經飛走,如今隻有舍利子能讓你回生,試試抬起你的胳膊。”
“哎呀!真能動了!如來你……”謝海明歡快地叫了出來,急忙去尋找,卻發現雲海早已散去,如來早已離開,天際回漾著紫紅色的光芒,如來從頭到尾都沒有現身相見,一切都和沒有發生那般。
謝海明吃力地從散了架的跑車裏爬出來,放眼望去:此處是一個穀地,遠遠地看不到盡頭。車裏有一背包謝海明最喜歡吃的牛肉罐頭還有一把USP手槍,不過隻剩下7發子彈。
“就把我丟在這荒山野嶺的,這緣分也薄了些吧!”謝海明埋怨了幾句,離開車子,認準了一個方向走去,如果碰到有人的村莊的話,那就算揀回條小命了。
“運氣還真不賴!”
謝海明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一個村子的門口,村裏的房屋就和電視上的古董一樣,門口的牌坊上用朱顏塗著三個鬥大的字:孽龍穀。
“好奇怪的名字!”謝海明將視線收回來,朝裏走去,一群服裝古怪的人在村子中央祭劍,一數,不多不少七十二把顏色各異長短不一的寶劍,不過似乎都沒有劍柄,在爐火中仿佛七十二個火舞的精靈,耀眼奪目。
“安靜!”祭壇上一個白須白眉老者作了個手勢,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看模樣一定是村長,“我們孽龍村保護這孽龍七十二劍已經有三十多年了,今天恐怕便是大限。天闋教的爪牙不日將要大舉攻來,今天祭劍,大家都找尋一把合適的修煉罷!能逃出去的就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將劍保存好,隻要這七十二劍不都落在魔頭的手中,江湖就還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