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歌聳聳肩,頗感自己這一刻很無良,她明明吃的很飽足的。
梅雲愣住了,她顯然沒想到,肖秋柏和夏侯雲歌的日子如此拮據,已是捉襟見肘的程度。
“秋柏他……”梅雲欲言又止。
“他生意不太好,我們隻能這般。”夏侯雲歌便又靠在搖椅上,輕輕搖晃,舒服地閉著眼睛曬太陽。
梅雲輕咬了下嘴唇,隻好放下袖子,也坐在院子中,不再言語,也不談及下廚做飯了,卻將肖秋柏換下來破舊的衣服,拿了針線在院子的陽光下小心細致地縫補起來。
過了許久,就在夏侯雲歌將要睡著時,耳邊傳來梅雲輕輕淺淺的聲音。
“我明白,他為何對夫人這般好了。”
夏侯雲歌詫異抬眸,陽光一時間刺的眼睛眯著看向身側的梅雲。
陽光下,梅雲的皮膚很白很白,白的幾乎透明可以看到皮膚下的青色血管。女子一般擁有這般雪白的肌膚,都是很美麗的,也給人極為幹淨聖潔的感覺。不似夏侯雲歌現在戴著的人皮麵具,皮膚偏黑,充其量就是個還能看得過去的女子。
“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日子。”梅雲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得夏侯雲歌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
“什麼日子呢?”夏侯雲歌反問一聲。
“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心意相通。”梅雲苦笑著搖搖頭,繼續埋首手中的針線活。
如梅雲這般賢惠的內助女子,確實是不錯的妻子人選,隻怕是男子都會更願意娶一個什麼都會做,能將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妻子,才是最滿意的。
夏侯雲歌挑了挑眉,將精神提起來,揉了揉眉心,“還是熬點粥吧,中午還要給他送飯的。”
梅雲一聽還要送飯,便趕緊放下針線活去廚房熬粥了。
夏侯雲歌看向那竹筐中縫補大半的袖口,梅雲在上邊用跟衣料差不多的青色絲線,在破損的袖口繡了一圈梅花。繡工很精致,也顯得整件舊衣服添了幾分簇新。
夏侯雲歌輕歎一聲,看來梅雲和肖秋柏不僅僅是遠房親戚那般簡單的關係,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味道如此濃厚,隻是不知為何最後沒有走到一起,而是梅雲嫁給了祁梓墨。
不是說,梅雲懷孕時就死了嗎?
為何還活著?
這裏麵到底有何不為人知的秘密?連祁梓墨都不知道真相。
當梅雲熬好了米粥盛飯在食盒內,親自提了出來,交給夏侯雲歌。
“我實在不方便出去,就勞煩夫人了。”
夏侯雲歌輕輕抬手,想要撩起梅雲額頭的碎發,看清楚那道可怖的烙痕,被梅雲極為本能敏銳地退後一步,生生避開了。
夏侯雲歌輕輕一笑,“官兵為何抓你?能告訴我嗎?”
原來梅雲是有點身手的,不然隻是普通的嬌弱女子,如何能如此敏捷地後退一大步。
“我……”梅雲垂下眸子,沒有說下去。
夏侯雲歌依舊保持清淺無害的笑容,“我這便去給相公送飯了,若相公上午賺了錢,我會買些菜回來。”
清楚看到梅雲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安,還有強力掩飾,夏侯雲歌卻已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