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浮現一抹殺意,一個罪惡的念頭在心裏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想要親手撕碎軒轅長傾和柳依依的幸福未來。
她承認,她確實受不了,未來是他們走在一起。
或許是妒忌,或許是不忿,可對軒轅長傾的恨,就如蟄伏在心底的惡魔,一旦複蘇,就難以回歸。
這時候,石君意帶人打獵回來了。他們手裏提著野兔野雞,還有一頭野豬和一隻鹿。戰利品丟在地上,大家夥都一臉的喜色。
終於有飽飯可以吃,大家紛紛起身著手收拾,又架起了火,準備飽餐一頓迎接即將的惡戰。
石君意走到夏侯雲歌身邊,見她氣色恢複不少,他臉上也多了笑容。“一會兒我給你露一手,保證你喜歡吃!”
夏侯雲歌沒有抬頭,認真用手中的匕首,削著一根一根細長的竹簽,另一頭鋒利無比,是可以殺人的凶器。
“大家餓極了,有肉吃,就是最好的美餐。”她道。
石君意笑聲寬厚,如他的人一般,“不僅如此,我可是有一手非常好的烤肉手藝。”
“那你可要好好露一手了。”夏侯雲歌終於抬頭,給他一個淺淺的笑容。
石君意便搓著手,抓緊去準備了。
鳳七娘是跟著石君意一起去打獵了,雙手環胸從夏侯雲歌身邊走過,本想傲慢不屑一些的,可想到昨夜在山洞,差一點死在夏侯雲歌手中,還是有些畏懼了。
大順子靠在一棵竹子上,用手裏的竹箭一根一根深深射入土地裏,目光時不時瞥向鳳七娘。最後,他還是走向鳳七娘,“這場惡戰,隻怕我們都不能活下來!”
“那又怎樣!”鳳七娘偏頭看著大順子,秀眉蹙起,神色厭惡。
她厭極了那夜酒後亂性,跟大順子做了那不該做的醜事。
“我希望你走。”大順子直言道。
“大當家在這,我七娘便在這。”鳳七娘壓低聲音,無比鄭重地對大順子說完,便去石君意身邊幫忙。隻剩下大順子一臉怒氣沒地發泄,用力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
夏侯雲歌漠然削著手中竹簽,當石君意捧來香噴噴的烤鹿肉,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要是有薑就好了。”她說。
“薑?”石君意擰著濃眉,“附近倒是有一塊薑田,不過冬季裏薑農將薑都起了,也隻能找到零碎的一些。你想吃,我找人給你挖一根去。”
夏侯雲歌雙眼一亮,“你去命人將那裏的土多挖來一些,混著幹柴樹葉攙好。”
“做什麼用?”石君意不解。
“你做了便是。”夏侯雲歌不多解釋,接過滾熱的烤鹿肉,確實味道不錯,香嫩爽口。她也不誇讚,石君意卻見她吃的香,很是開心。
“你們別都吃了!把大腿給我留著!”石君意回神時,見一隻鹿都被人瓜分了,趕緊過去將一條鹿腿從兄弟手中搶奪下來。
那人訕訕一笑,抹了一把口水,“抱歉大當家,忘記給你留一口。”
石君意瞪他一眼,自己卻沒吃一口,而是用匕首一塊一塊切好,用竹葉包裹捆好。
“大當家,本就不夠吃,你還要私藏!”那人揶揄一聲,悻悻地跑去火堆旁搶所剩不多的野豬肉。
大家吃的飽了,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散盡,渾身都一副緊繃的神情,知道追兵也差不多時間到了。
石君意將包好的鹿肉都塞給夏侯雲歌,一句話沒說,就安排人去附近挖薑田的土去了。
等臨近中午的時候,挖來的一堆薑田土也都攙好幹燥的枯葉堆好,而派去放哨的人也急匆匆地跑回來,急聲稟報。
“大當家!來了很多官兵,想來也是確定了我們的藏身地點,正緊步趕來。”
大家當即渾身戒備,都在山坳裏整裝待備,紛紛看向石君意。
肖秋柏和夏侯雲歌對視一眼,心知肚明,或許今日便是大家的死期,也或許是重生。肖秋柏對眾人一個眼神,大家便紛紛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各就各位,時刻準備放下機關暗器。
“軍隊裏,可有那一襲白衣的軍師?”夏侯雲歌問。
“有!有!一馬當先,騎馬跑的很快,身邊還總跟著幾個人,應該是保護他的!”放哨的人,趕緊回道。
夏侯雲歌雙眸微微一緊,命人將準備好的薑土分散堆好,之後對石君意說,“我們人少,必須給官兵人數眾多的假象,之後分散而去,將官兵的兵力分散,才能有機會打贏這場仗。待官兵靠近,聽我指令,拉動陷阱的繩子,再聽我指令點火。而最後,我們的退路,便是鬆源河,順流而去,或許能有一條活路。”
石君意點了下頭,握緊腰間劍柄。
夏侯雲歌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徒手爬上一棵粗壯竹子上,攀在高高的頂端,可以看清楚很遠的地方,隱約見到遠方有飛鳥被紛亂的馬蹄聲驚飛,四散而去。
“軒轅長傾,終於有機會跟你正麵交鋒了。”她唇角勾起一絲邪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