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夏侯雲歌,三當家忽然就衝了上來,對夏侯雲歌氣衝衝道。
“這是我們威武山的事,你少插嘴!”
“那是我的姐姐跟侄兒,我豈能眼睜睜看著!”夏侯雲歌瞪了一眼三當家大順子,推開前麵兩個擋路的人,對坐在高位上的石君意道。
“大當家,他們母子倆人上也上來了,就是現在要了他們的命,也無濟於事。不如現在抓緊時間想想辦法,如何讓圍困威武山的官兵快些撤退。”
“還用你說,大當家自然會想辦法!”三當家喝了一聲,一對眼睛,賊溜溜地在榮華和辰兒身上打量,盤算著如何將他們母子弄死。
方才在後山,若不是鳳七娘阻止,他就當場滅了榮華和辰兒的口,他可不想自己和鳳七娘的醜事外揚出去。可鳳七娘事事以大當家為先,想幫大當家揪出山上防禦的漏洞,非要帶著這對母子到大當家麵前問話。
或許在鳳七娘心裏,反而希望石君意知道她與旁人已有染,想要刺激刺激石君意。才會這般大大方方的,將知道她醜事的人帶到石君意麵前,毫不遮擋,也不害怕被捅漏。
石君意自然也怕官府來個長久圍困威武山,想想就有些腦仁發漲,不知用何對策來抵抗。若強攻下去,不知要死傷多少弟兄,實在不夠明智。
夏侯雲歌看了一眼石君意,見他麵色凝重,便知道他正苦惱此事。說道,“如果大當家信得過我,我倒是願意幫大當家出謀劃策。”
夏侯雲歌清楚看到石君意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她便看向了榮華和辰兒,“但有個前提,就是放了他們母子。”
“行!”石君意竟然想也沒想,脫口就答應了。
氣得三當家大順子,吼了一聲,“大當家,你別信一個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一個女人能有什麼高見!”
老二肖秋柏一向話不多,一身青色衫子,顯得文質彬彬不少,人也比較溫吞謙和。伸手攔了下大順子,道,“三弟,大哥若能信得過雲歌姑娘,必定是雲歌姑娘有過人之處。”
“連二哥都為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說話了!就不怕她是官府派來的內奸,故意來威武山與官兵裏應外合,清剿我威武山的!”大順子不服氣地說著,手不斷在麵前揮舞比劃,也不知是在掩飾心虛,還是在增強自己說話的力度。
石君意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那就巧了,是本大當家強硬將她帶上山的!不會一抓就抓個內奸上來吧!”
鳳七娘在一邊一直悶悶不樂,心裏總是在徘徊那會在夏侯雲歌房裏看到的畫麵,越想越氣,心裏越難受,就想找個地方發泄,便從身邊男人的手裏奪了一把劍就指向榮華和辰兒。
“哪裏來那許多廢話,直接殺了不就成了!”鳳七娘喊著,手裏的劍便直接衝向榮華和辰兒。
榮華嚇得摟著懷裏的辰兒,緊咬著唇,閉緊雙眼,用自己的後背擋在辰兒身前。
過了半天,榮華也沒有感到預計的疼痛,悄悄睜開一條縫隙,訝然發現鳳七娘握著長劍的手臂,手腕處已被夏侯雲歌抓住。鋒利的劍尖就停在榮華後心咫尺處,硬生生的停在了那裏,再向前逼近不了一分。
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目光都彙聚在夏侯雲歌和鳳七娘身上。在夏侯雲歌來威武山的第一天,大家就都知道,這兩個女人早晚會針鋒相對。卻沒想到,那個懷了孕的,身體那般瘦弱的女子,出手這般快,隻是一個箭步就已經握住了鳳七娘的手腕,讓鳳七娘不能動彈一分。
就在大家瞪大了眼睛以為會有一場好戲時,鳳七娘手裏的長劍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眾人還以為是鳳七娘主動放了手,卻見鳳七娘整個手臂都在隱隱顫抖,臉色一片蒼白,額上滲出一層潮濕的汗水。
夏侯雲歌依舊麵不改色,一雙眸子沒有任何感情的盯著鳳七娘,也沒見她的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緩緩放了手,鳳七娘的手臂半晌都動彈不得。
可見,疼痛極為艱巨。
“原來……原來你會武功!”鳳七娘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瞪著夏侯雲歌,咬牙喝道。
“不!我隻是捏住你手腕上的穴道位置。”夏侯雲歌已擋在榮華和辰兒麵前,再次抬頭看向高位上的石君意,聲音陰冷如冰。
“如果大當家有誠意的話,就讓你的屬下都退下!我不想我的姐姐和侄兒,再有任何危險,也不想再有人衝出來,傷害他們一根毫毛!不然,他們若有個閃失,我便讓整個威武山都為她們母子償命,絕不是玩笑!”
夏侯雲歌周身縈繞的冰寒氣息,氣勢蕭殺,竟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心頭飄過一股寒氣。
明明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一介孕婦,竟然渾身上下都能迸射出讓人畏懼的霸氣。他們不禁在心中都有一個懷疑,這個懷孕的女人,真的隻是一個普通婦人?
石君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響亮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都為之一顫,卻隻有夏侯雲歌依舊不卑不亢不畏不懼地抬頭迎視著石君意凶戾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