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撞門,該死的女人(3 / 3)

軒轅長傾悶笑兩聲,聲音蒼涼讓人心酸,“我命太硬,又讓王妃失望了。”

夏侯雲歌喉口一哽,絲絲輕痛蔓延開來。第一次沒有掙紮反抗,僵硬的手,似受了魔力蠱惑,輕輕的小心翼翼環住他的脊背。

軒轅長傾的身子隱隱一抖,抱著她瘦弱身子的力度,猛然加重。深深嵌入他的胸膛,似要融入他的骨血般。

“你……到底怎麼了?”她聲音低得自己都聽不清楚。

她極少這般關心誰的,卻是對一個恨之入骨的人,有了這樣的心思。

是她腦子錯亂了嗎?

“你親自給我下的毒,還問我怎麼了。”明明該咬牙切齒說出口,聲音卻那麼無力綿軟。似悵然一聲長歎,疲憊的倦意襲擊他清晰的意識。

他終是太累了,好想在她的懷裏好好睡一覺。

夏侯雲歌心口一緊,他毒發了!

這三天關在書房裏,便是因為他毒發了?

想到在榆林鎮那個雷雨夜晚,他如一頭嗜血的猛獸,如來自地獄的催命使,讓人驚悚恐怖。他身上那如被火燒沸騰的熱度,雖沒能親身感受那毒的可怕,卻可從軒轅長傾痛苦猙獰的麵容,便能知道,那毒到底有多麼痛入骨血,如身在煉獄般受盡折磨。

這三天,他獨自忍受摧心蝕骨的痛苦,該是多麼難熬。

軒轅長傾深深喘息,似喘息困難的窒息,當嗅到她身上獨有的,若有似無的淡淡自然體香,紛亂狂躁的心神,奇跡般寧靜下來。

說來奇怪,明明不想被人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卻又在心底深處希望有一個人可以闖進來,可以救他,哪怕不能救他,不是一個人獨自忍受那火焰焚體欲成灰的痛苦,也是好的。

沒想到,闖進來的人,會是她!

那個他最不想見到,卻又總是不經意想到的厭惡又憎恨的女人。

他的毒,本一年發作一次。不知為何,今年頻頻發作,短短兩月已發作三次。雖不像先前那般徹底迷失意識,如此頻繁發作確實不是好兆頭。

他不忍心再拖累柳依依,而夏侯雲歌又身體虛弱。總不能一生都靠至陰之血壓製魂噬,折磨一生不得安寧。他開始試著用自己的意識去控製魂噬。他已悄悄忍受過一次魂噬毒發,那次隻短短一夜就熬過去了。這一次竟然用了三日,才壓製下去。

他心頭似有又痛又酸的滋味流淌而過,不知為何眼角暈濕,聲音亦有一分哽咽。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夏侯雲歌難得沒有反唇相譏,安靜地被他抱著。

軒轅長傾的手忽然鬆動了幾分,已虛弱得抱不住她,疲憊地壓在她瘦弱的身體上。

他的手臂滑了下來,倒在她的懷中。

夏侯雲歌險些被他壓倒,扶住他躺在她的膝上。如墨般長發散開滿地,如妖冶漫動的海草。

他皺起的袖子,露出一截他的手臂。那鮮紅外翻的傷口,是兩排清晰牙印,傷口深刻入骨,猙獰另人不敢多看一眼。

夏侯雲歌趕緊蓋住他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眼角竟然酸澀一熱。

難道他是用吸食自己的血,才壓製住體內火熱灼心的毒?

軒轅長傾閉著那雙黑眸,疲倦喃喃,似已分不清楚在對誰說。

“就睡一會……”

“好,睡吧。”夏侯雲歌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