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什麼事,致使聖女沒有帶龍玉回返巫族?
“你要我做什麼?”夏侯雲歌直言問。
“將來如何且要看那星辰圖中的衍變了。如今代表軒轅長傾的那顆星可是遮住了帝星,而你這顆異星更是難以窺測……看天上星象,王妃切莫再動攝政王心思。攝政王所中之毒魂噬,正是巫族秘製之毒,而會此毒的配置之人,族內除了我,便隻有當年的聖女,也就是您的母後。先皇後為何對一個旁國質子下毒?這件事很蹊蹺。”
“哦?”夏侯雲歌雙眉一挑,顯然不信,“這麼說來,天上星星還能決定一切了。”
“星相卜卦之術,王妃自是不懂。不過……”魏荊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夏侯雲歌纏在手指上的金蟬絲,他又豈會沒看出來,那會夏侯雲歌壓在軒轅長傾身上,手中就是有一條鋒利無比的金蟬絲,要勒斷軒轅長傾的脖頸。
“最好別傷及攝政王。若將來找到龍玉,破開壽命之咒,不定他還是關鍵所在。”
夏侯雲歌的手驀然抓緊。
魏荊搖搖頭,“可惜了,王妃本懷有一對雙生子,如今隻剩一個。恨攝政王,亦是情理之中。”
“是呀……可惜了……”夏侯雲歌臉上浮上些許悲淒,撫摸肚子,低聲喃喃。
“不過,藥是王妃自己喝下,又怪得了誰。”
魏荊的話如長劍穿心,痛得夏侯雲歌身子微顫。
是啊,是她主動遺棄了那個孩子……與她血脈相連的骨肉至親。
“所以,如今,王妃隻要保護好自己,和腹中胎兒。其餘瑣事,魏荊自會幫王妃料理。”魏荊凝眸看著夏侯雲歌,“在我大限將至之前,定竭力尋到解救王妃和族人壽命之咒的辦法。”
夏侯雲歌細細打量魏荊,“不知,你今年?”
魏荊笑起來,格外灑然豪氣,“高壽二十有八載。”
“這麼說,最多還有兩年時間了。”夏侯雲歌在魏荊身上,看不出絲毫壽命將盡的迷惘彷恐,反而絲毫不以為意。
“我有預感,兩年,足夠了。”魏荊笑著,看向桌上擺放的一盆白蘭花,那是日前柳依依親自栽種修剪,送來的盆栽。
魏荊燦亮的眸子不經意流露些許蒼涼。“一個壽命被固定短暫範圍的種族,從出生就知道,壽命不過最多三十年,年紀輕輕就匆匆殞落,族人為此受盡折磨。身為族長,我有義務救助我的族人。”
軒轅長傾自從回了書房便一直沒有出來,東朔想要進門探視情況,剛到門口就被軒轅長傾罵了出來。
他獨自關在房中三日,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亦不吃不喝,不知出了什麼事。
東朔擔憂不已,去找了柳依依過來。
柳依依也沒能敲開軒轅長傾緊閉的房門,屋內傳出一聲沙啞隱忍的怒吼。
“滾……”
柳依依從沒在人前如此沒臉過,當即雙頰通紅。怎奈實在擔心軒轅長傾,又敲了兩聲門。
“統統滾……”屋裏傳出砸碎東西的聲音。
柳依依目中噙淚,白袖顏麵,匆匆離去。
三日,整整三日,攝政王首次請休病假,缺席朝會,滿朝嘩然。
軒轅景宏擔憂出事,微服出宮,暗自來訪,亦被拒之門外。
東朔擔憂房中情況,不敢進入,實在無辦法,隻好來求夏侯雲歌。
軒轅長傾是從夏侯雲歌的房中,出來後就再沒出門,或許和夏侯雲歌有關。
東朔跪在夏侯雲歌的門外,一句話沒有,心意堅若磐石。
許久,門打開,閃出一抹粉色身影,正是小桃。看著臉色泛白的東朔,一臉歉意。
“東朔大哥,娘娘讓您回去。”
東朔不言不語,筆直的脊背彎了下去,在堅硬的石板磚上,用力磕頭。
直磕得血水滿麵,讓人不忍直視。
小桃趕緊上前攔住東朔,“東朔大哥,你何必如此執拗。王妃身子不適,也是恐將病氣沾染到王爺。”
接著,小桃歎息一聲,“聽說王爺三日未曾進食了,王爺又不是鐵打的,血肉之軀如何扛得住呀!這可如何是好。真是急死人了。”
東朔低低應了聲,“是。”
小桃又歎口氣,“我進去和娘娘說說,看能否勸動娘娘。”
東朔的眼底浮現一抹感激,“謝小桃姑娘。”
“你我都是奴才,都不容易,不用客氣。”小桃拿出帕子為東朔輕輕擦過臉頰上的血痕,“東朔大哥,小心身體,日後才好為王爺盡心盡力。”
東朔臉色微微浮現一抹紅暈,避開小桃的帕子,隻會低聲道謝,“多謝。”
小桃嫌惡丟了手中染血的帕子,聲音還是一如先前般親和溫婉,“地上這麼硬,東朔大哥你都跪了大半日了,快起來吧。我一定幫東朔大哥勸動娘娘。”
小桃虛扶一把,東朔總算站了起來,客氣對小桃躬身,“小桃姑娘相助之情,東朔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