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我的王妃,我的女人!你有何不願意!”
夏侯雲歌別開臉,泛紅的雙眸再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寂靜的燭火跳躍幾下,燃燒的紅燭滴下顆顆紅淚,燃盡而熄,室內晦暗下來。
許久無聲,可以清楚聽見窗外輕柔夜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終於,軒轅長傾重重一聲歎息,“睡吧。”
他翻身下來,從後麵摟住夏侯雲歌入懷,與她同枕而眠。
“攝政王,你的房間不是這裏。”夏侯雲歌冷聲道。
“這是我的王府!”他霸氣低喝。
夏侯雲歌閉緊眼,繃直脊背想與他保持距離,他卻抱得太緊不肯放手。
“那孩子要入夢訴冤,來回你我房間奔波實在辛苦。不如你我同處,也算可憐那孩子。夜半噩夢驚醒,你我都乃十惡不赦之人,也好做個伴。”軒轅長傾低沉的聲音,似玩味戲笑,殊不知一抹酸痛襲上心頭。
夏侯雲歌抓緊拳頭,忍住心中鈍痛。沉浸在軒轅長傾溫暖結實的懷抱,莫名的有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這感覺如此奇怪,她明明怨恨厭惡軒轅長傾到極點,為何還似有莫名力量牽引著她向他靠近?
手悄悄撫摸在小腹處,心中似有暖流湧動。腦海中閃過一絲微妙的念頭,極快極淺,稍縱即逝,卻在心底激起千層浪。
一家三口……
不知不覺間已睡沉,待再睜開眼時,天色已通明大亮。
而身邊的軒轅長傾早已不知去向,依稀昨夜從不曾來過,不曾睡過她的身旁。
隻是身側微皺的被褥,宣示著這裏曾睡過一個男人,枕畔還餘有一絲他墨黑修長的發絲,濃黑柔亮,隱約似能聞見他身上專有的淡淡蘭香。
聽人說,攝政王軒轅長傾喜歡蘭花,可他的紫荊苑不見半株蘭花蹤影,隻有滿院子殷紫錦簇的紫荊花。
難得一夜好眠,竟是在一個厭惡之人的懷中,睡的如此安好。
南楓的懷抱,都不曾讓她如此安穩過。時常被一些支離破碎的夢境,折磨得轉輾反側。
小桃進來伺候她梳洗,總是臉頰微紅含笑地望著夏侯雲歌。
“早上王爺起床時,見娘娘睡的酣沉,還特意吩咐奴婢們小點聲,別擾到娘娘好眠。”
想到昨晚,夏侯雲歌莫名臉側微熱,心口也有些突突的跳。
這是怎麼了?
“若見了魏荊公子,你對他說,我有些心神不寧,開點安神的東西給我。”
“是。”
小桃伺候夏侯雲歌用溫水擦了臉,不許她下床走動,門窗也緊閉,層層帷幔落下,總是要等她擦過臉的水漬自然幹透才會收起帷幔。
夏侯雲歌經常熱得身上薄汗透衣,又拗不過小桃,她總會搬出魏荊來,說是魏荊吩咐不許夏侯雲歌吹到風落病根。
早膳還是熬得軟爛的米粥,吃著雖淡然無味,卻也不那麼厭煩,總好過油膩膩的東西讓人反胃好。
自從懷孕,她便開始鍾愛清湯寡水的吃食。有時還會格外想吃辣味,怎奈養病中,小桃半點辣味不敢給她解饞。
剛用過早膳,外麵伺候的青蓮便在門口稟報。
“王妃娘娘,幽水小築的蕙蘭夫人和建蘭夫人來向您請安。”
夏侯雲歌眉心一緊,正要命人打發走,小桃卻低聲提醒道。
“娘娘,您已成為攝政王妃,這府裏的女眷總要認識一下,日後方可成為當家主母,掌管府中大小事務。侯門深府,僅有名分也要有當家之權,方能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