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瀾也是不嫌麻煩,許從說不帶小寧,他偏要帶。
上午,他推著許從,許從手拉著嚴溪寧,三個人跑了骨科去拆石膏,陪許從檢查。檢查完又去了超市,又去了趟古玩市場。
秦沛瀾指了指攤上那一對核桃,“老板,這對核桃多少錢?”
“200。”老板熱情地給他介紹,“您真是會選,從這色澤看盤了有兩年了。”
“兩年還發黃啊?”
那對核桃色澤一點也不好看,也不紅,表麵也糙,一看刷的就不仔細。
老板一看他是個內行,“那這樣,80您拿走行嗎?”
給他50秦沛瀾都嫌多,他拍了拍許從,“師哥,你付款吧。”
許從本來隻是聽著他們講價,他這一拍回了神,要他買?
秦沛瀾笑笑,“師哥,那老頭凶,你買了核桃他才有好臉。”
老板一停,似覺是熟人,“是北邊那個袁老頭?”
秦沛瀾“嗯”了一聲,“是。”
“小夥子,那老爺子嘴毒得很,就認這核桃,還不要色澤好的,說是要自己盤了。你拿了這一對兒去,他指定高興。”老板說著就給他包起來,“您拿好了。”
許從接過來付了款,“謝謝。”
老板笑笑,“沒事。”
秦沛瀾推著他走開,許從微微仰頭看他一眼,“你之前去的時候也拿了一堆核桃?”
“沒有。”
許從:“他不是很凶?”
秦沛瀾笑笑,“那怎麼了?阿婆說一,袁老頭不敢說二。阿婆把我當心肝寶貝寵著,他也不敢怠慢。”
“切~”許從直視前方,“好命唄。”
“是。”秦沛瀾笑起來。
許從腿能稍微活動活動了,“你笑什麼?”
“師哥,你真的是我說什麼都信。”秦沛瀾止住笑聲,“要不凶能有這穿到東邊的名聲嗎?我當時摔了他一對兒新淘的核桃,紅色的,氣得他要打我。偏他就愛我吹得單簧管,我挨打的事兒就過去了。”
“就過去了?”
一對兒色澤好的核桃能賣不少錢吧。
秦沛瀾架著他上車,“那不能,我後來又賠了一對兒才罷休,這老頭特別倔。”
“這個解釋還算充分。”許從係上安全帶,“我信了。”
自言自語。
他總感覺秦沛瀾給他解釋東西的時候東掖西藏的。
秦沛瀾坐上副駕駛,嚴溪寧在後麵已經睡著了,“走了。”
許從指了指後座,“就買點這兒?”
一箱水果罐頭,隻有一箱,在過年走親戚的時候一定是最少的。
秦沛瀾不以為意,“他就愛吃黃桃罐頭。”
“不多買幾箱?”
秦沛瀾插上鑰匙,“多買就過期了。”
“別的不要了?”
秦沛瀾拍拍他的手,“師哥,你別緊張,袁老頭不吃人。你要是多買幾箱他又該生氣了,我們又不是親戚,算是回家。”
許從愣了愣,看他,“我是親戚。”
秦沛瀾一愣,笑了,“都住一家了,還不是一家人?”
許從艱難勾起唇角,“是。”
“你有核桃,袁老頭看在核桃的麵子上,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許從點頭,“嗯。”
他的指尖隨著核桃的紋路劃,一路上他都在劃,不知道每條線都劃過了還忘了轉核桃,他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