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打人啦!打人啦!”
我隨著聲音抬頭,好家夥,遠處一個妹子正被一個花臂小哥抓著頭發,當臉就是一個大逼鬥。妹子被打得直接趴倒在地,我和周圍群眾不約而同地一邊縮脖子一邊“嘶”著嘴。
“又是打女人,xx那事還沒完呢,又來了。”邊上一學生妹說道。
“趕緊拍下來。”站在她身邊的學生妹2號掏出一個背麵鑲滿大鑽的手機,晃了我一臉。
車站周圍幾個人都拿出了手機,看姿勢清一水視頻界麵。
“報警啊,拍視頻有個雞毛用啊?”我翻了個白眼按下了110。
“哎,你什麼意思啊?怎麼說話的啊?”
“就是……”
大概三四個同仇敵愾地朝我說道,我還準備說回去呢,電話那頭接通了。我便朝他們比了截小拇指,心裏罵了句傻叉。
我迅速說著人物,地址,現場情況,對麵的妹子似乎聽到了動靜,正往我們這邊跑來。花臂男見妹子要跑,三步追上去一掌推倒妹子,抬腿朝妹紙的腰上來了一腳。妹子吃痛蜷縮起來,花臂男見狀又補了兩腳。
“看屁啊,上去幫忙啊!”
我朝周圍的人喊了句,把手機塞回褲兜,自己趁著綠燈衝了出去。
一把扯下背著的雙肩包,裏麵正好裝著筆記本和會議記錄,還是有點分量的。反正是公司的筆記本,卡得要死不給換,正好拿來砸渣男,有正當理由打壞了也不用賠。
那花臂男正趴在妹子身上,我跑過來時特意繞了下,避開他的視線。他正在掐妹子的脖子,那妹子給掐的滿臉通紅,紅得都發紫了!
我二話不說,朝花臂男後腦砸下去,一邊調整背包的位置,把筆記本連著充電器的抖出來,一邊砸一邊罵,還沒罵幾句,我自己腦瓜子給人開瓢了。
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來個男的,倒不是花臂,是個啤酒肚。
“哪來的臭娘們,找死啊!”
那啤酒肚一嘴的酒氣,手裏抄著半個酒瓶子,還有半個碎在我身上,應該是刮破頭皮了,血滋啦呼呼地往外冒。
那胖子說完又準備朝我動手,我穩了穩身子一背包往他肚子上甩去。他那大肚子百分百接包,嚎了一聲踉蹌退後。
這一聲把花臂男嚎了過來,我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指著他說:“我已經報警了,錄音也開著,對麵一馬路的人視頻都開著,你現在再動手,性質就更嚴重了。”
顯然,花臂男也喝大了,根本沒聽清我說的啥,掄著他一米長的大胳膊朝我打來。玻璃碎片朝他一劃,他掛紅了,我也更紅了。
我朝對麵看了眼,有兩個男的已經穿過了馬路,但估計見到啤酒肚和血呼啦紮的我,嚇蒙了,停在了過道邊上不敢過來。
“這事已經這樣了,我掛了也是人民英雄,送錦旗送花籃的,回頭電視台采訪我,我就說要不是你們幾個慫蛋,我們兩姑娘也不至於遭這麼大罪!”
我用著這輩子最大的嗓門朝那兩男的喊著,一邊把背包掄得呼呼作響對過來的啤酒肚和花臂說:“你兩現在停手,還有得救,再打坐五年牢,再坐十年,我兩但凡有一個過去了,你兩下輩子全他媽在牢裏過吧!”
本來就在流血的腦袋,加上一直大聲說話,更整得暈暈乎乎。好在那個白衣妹子終於緩了過來,站在我身後,哆哆嗦嗦一直不停在謝我。
別說,這兩句稀碎的謝謝,挺受用。我頓時真覺得自己像個英雄,死也得守住這姑娘。
好在過道邊上那兩哥們終於勇敢了一把,朝著施暴的兩人吼了一聲,又說了些什麼我也聽不清了,隻是看到花臂和啤酒肚都轉了頭,沒再盯著我們兩。
對麵的人又過來幾個,啤酒肚把剩下半個酒瓶朝馬路中間砸去,我拉著白衣妹子趕緊往人行道跑去。求生的本能和幾年擠早高峰地鐵的經驗讓我跑得飛快,快到我覺得都能進10秒了。
眼看對麵的公交車站越來越近,那貼著水鑽的大手機殼反射著陽光,像是電視劇裏慢鏡頭下的聖光。
然而,我沒能接到屬於我的聖光,隻看到水鑽妹妹拚命叫我們退後的手勢,還有刺耳的刹車聲。一輛本田suv神龍擺尾一般,扭著s形朝我們衝來。我用盡全身的力量推開了白衣妹妹,自己被撞了出去,滾了好幾圈。
這下,百米衝刺變成扔標槍了。我哇哇吐了兩口血,感受著最後的撕心裂肺,天旋地轉,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