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的醫館不是磚石混凝土結構,而是全木的,不但無法阻擋子彈的穿透,還很容易起火。
外麵偷襲他們的殺手太多,可他倆要顧及陸源和小學徒,還有昏迷著的沈越,根本無法突圍。
不突圍,就無法反擊對手,隻能被動等死。
危急關頭,陸源道:“那張八仙桌下麵有一條密道,直通五裏外的村頭小河邊。”
方璃和淩驍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即做出一致的決斷:“師父,你和小學徒帶著我二哥走地道,我和淩驍阻擋住敵人的進攻。”
“不行!要走一起走,留在這裏等於是送死。”
“不!師父,我們既是為了斷後,讓你們三個能夠逃走,也是為了反殺,隻有衝殺出去,才能有效反擊敵人。”
陸源勸不動他倆,情況危急,一分一秒都不敢再耽擱,隻得氣喘籲籲的旋開八仙桌下麵密道入口的按鈕,讓小學徒背起沈越,一起進入地道,然後,把地道的入口重新關上,迅速朝村頭河道口趕去。
淩驍護著方璃,不斷閃躲子彈,可敵人實在太多,源源不斷的從各處發冷槍。
好幾分鍾後,兩人才終於瞅準機會,衝出了鬆木醫館,劈手砍倒兩人,奪了他們手裏的槍,開始反攻。
兩人配合默契的互相掩護和開槍回擊,很快撂倒了十幾人,又搶了好幾隻槍。
淩驍帶著她迅速朝一處可供防守的地方衝去,又是一輪激烈較量,再次放倒好幾個人,他倆終於搶進了一個廢舊磚石房子,那裏既能觀察敵人形勢,也能低檔子彈穿透。
淩驍一邊瞄準開槍,一邊道:“昕昕,我送你的鴿血紅鑽戒戴了嗎?”
“沒有。”
淩驍臉色一變:“那就糟了。”
“怎麼了?”
“鑽戒裏有保命東西。”
“不是吧?”
事態緊急,淩驍也顧不得隱藏身份了:“我作為和平聯盟最高指揮官,有一顆專門為我發射的衛星,隻要那顆總信號樞紐在,不管我身處何地,手機能不能接收到信號,聯盟最高層那邊,都能收到我的求救信號和精準位置。”
方璃吃了一驚:“你就是最高指揮官?天哪,全球最牛叉的指揮官大人!”
她立即從衣領裏拽出用項鏈吊著的鴿血紅鑽戒:“喏,給你。這是你的保命符,你怎麼會把它藏在戒指裏,給了我?”
“有它,不管遇到任何險情,都能保你一命。”淩驍接過項鏈,在戒指的內麵某處微型機關上點了一下,戒指瞬間隴上一層紫藍色的光。
“那你呢?”
“你的生死,大於我的一切。”
方璃心髒狠狠一震,眼眶泛紅,起了一層水汽。
他把她看得這樣重,可她,隻有不到一年時間了,她注定無法陪他到老,留給他的,將是無盡的傷懷,她不禁後悔回帝找季薇等人複仇。
如果她不回帝都,就不會重逢他,不會讓他愛上,也就不會有未來的無盡悲傷。
她忽然下定了決心:“淩驍,如果我們今天能夠生還,回帝都後,就訂婚吧。”
既然他什麼都豁得出去給她,她又何必糾結她能陪他的時間是長是短呢?
真正擁有彼此的時間,多一天就賺一天,何必東想西想,蹉跎了彼此?
淩驍渾身一震,他等這一天真的太久了。
他激動得想把她抱在懷裏狠狠親一下,可惜,現在生死懸於一線,他無暇分心旁顧。
忽然,有個殺手一揚手,把冒著紫色煙霧的竹筒,朝他倆這邊的石屋扔了過來。
淩驍眼疾手快,一腳把那竹筒踢出了窗外。
一捧捧的紫色煙霧,從跌落草叢的竹筒裏不斷冒出。
方璃嗅到了空氣中微微彌散開的霧氣,臉色猛地大變:“淩驍,紫霧有毒,快屏住呼吸!”
紫霧很快彌漫了整片樹林,鬆木小屋和他倆所在的石屋都籠罩其中。
淩驍體內雖然有方璃上次給他的辟毒珠,依舊有些頭暈眼花。
他不由分說把方璃摟在懷裏,讓她緊貼他的胸膛,雖然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擋住毒霧,可能夠讓她好受一點,他都願意去嚐試。
方璃眼前有些發黑,她強忍衝到嗓子眼的血氣,用銀針紮在自己幾處痛覺最敏感的穴位上,讓自己盡可能保持清醒,這樣才有精力對敵。
這次的毒霧,顯然是早有預謀,針對他倆一個體內有辟毒珠,一個是精通銀針排毒和醒神作用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