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紅色轎車自他身邊飛馳而過,將他的自行車別了一下。何有憶手腳不穩,連人帶車跌入了路邊的樹坑,摔得鼻青臉腫,灰頭土臉。
何有憶掙紮著從車下撤出壓住的腿,緩緩爬起,一陣香風撲麵,熏得他一陣暈眩,幾乎窒息暈倒。
“大爺,你沒事吧?”一個帶著十足騷味的女聲,伴隨香風而來。
何有憶抬頭,瞪著一雙昏花的老眼。一名打扮時髦,塗抹濃豔的女生,一身緊繃的紅色皮裝,胸前凸顯了一對鼓包。
何有憶白了她一眼,沒有搭理,扶起自行車,吃了地推著它上了公路。
“大爺,你腿都刮傷了,我開車送你去醫院上點藥。”女生一臉歉意,緊追幾步,懇切地提出建議。
“沒事,一點小傷,鄉下人骨頭硬。”何有憶拒絕了她的憐憫。
“那您要去哪裏?我帶您一程吧。”女生更加過意不去,上前扶住了車把。
“不遠,李家村,很快就到了,不麻煩了。”何有憶自從退休,失去了特權,對於有特權的人,心裏總是有一種抵觸。
“這麼巧,我就是李家村的。反正車也空著,來,先把自行車擱後麵。”女生見聽他要去李家村,更加熱情起來,強行幫他安置了自行車,招呼上車。
經過一段時間糾扯,何有憶漸漸習慣了她身上的香味,而腿上被卦傷了皮,餓有點疼痛,便不再固執,上了她的車。
女生驅車飛馳一段,拐離了大道,拐上了一條鄉村小路。
“公路車太多了,小路車少。”女生回頭嫣然一笑,眼神透著一層妖媚。
何有憶默默轉頭窗外,沒有吱聲。他感覺這女孩有些妖媚,卻也並不在意,他又老又醜,還一臉麻子,絕對辟邪。
就在他滿不在乎一刻,車輛又一個急拐,衝入了一片半人高的荒蕪衰草之間。飛馳幾分鍾,一個急刹。
何有憶一臉淡定,目光冷靜地凝視身邊的女生。
“何叔叔,幹嘛這樣看著人家,人家會害羞的。”女生臉色緋紅,嬌嗔地推了一下何有憶。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聽她口氣不對,何有憶立刻緊張起來。
“我是李青竹啊,你忘記了麼?當年在清江一中門口,我們見過的。”女生紅著臉,爆出了自己的身份。
“是你!”何大麻子失聲驚呼,當場呆住。
怪不得看著她有些麵熟,竟然是當年踢了他命根一下的那個小女生。那個小太妹,如今已成長為一個標準的女盲流。
“何叔叔,對不起,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差點廢了您的寶貝。”李青竹一臉緋紅,語氣直白而大膽。
“你是故意半道攔截我?你究竟想幹什麼?”何有憶目光鎖定了她,暗自握緊了雙拳。
“叔叔,幹嘛這麼凶人家?”李青竹突然貼近過來,濃烈的香味刺激,何有憶一陣暈眩,打了一個噴嚏。
“你是李一派來的?”何有憶依據判斷,點破了她的目的。
“叔叔,你還蠻聰明的。不過聰明人,應該懂得糊塗。李家村是我們李家人的根脈所在,外人不應該隨便去。
你有疑惑,應該永遠埋在心裏。”李青竹收起嬌媚,笑盈盈地指責。
她語氣輕盈,笑麵如花,何有憶卻感覺一陣寒意,脊背有點發冷:“你想殺我滅口?”
“你是大伯伯的朋友,大伯伯臨走交代過,李家晚輩絕不可以冒犯何叔叔。作為晚輩,我隻是提醒一下何叔叔,做人一定要遵守承諾。
一個不守承諾的人,一定會遭遇報應。
明哲哥哥現在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您一定不想讓他家庭破裂,妻離子散,對吧?”李青竹妖嬈一笑,口氣更加犀利。
“你在威脅我?”何有憶憋著一口氣,隱忍不發。
“何叔叔,如果我去勾引明哲哥哥,你猜他會不會上鉤?咯咯咯!”李青竹一陣嬌笑,花枝亂顫。
“我可以繼續隱居鄉下,但你必須給我確認一件事。”何有憶努力避開她抖動的前胸,吞咽了一口口水。
以他的定力,都無法抗拒誘惑,如果換成明哲,一定會被她的妖媚控製。
“請說。”李青竹收住了魅惑。
“李一還活著,對吧?”何有憶語氣很肯定。
“大伯伯已經走了很多年,何叔叔,你想多了。”李青竹果決地否定了何有憶的猜測。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來,半道堵截我?”何有憶一臉質疑。
“因為我繼承了大伯伯的很多東西,是李姓家族這一代的靈媒。”李青竹收斂表情,一臉嚴峻,目光閃出兩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