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情愫蕩漾一刻,何小白的意識深處就會浮出一個人:舒曼,他心中永遠的女神。
篤篤篤!
一陣輕輕的敲門之聲,敲碎了他的恍惚,他急忙轉身,緩緩走過去拉開房門。
“是你?”看到一臉憔悴,眼睛浮腫的舒曼站在門口,何小白愣在當場,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
“小白,對不起。”舒曼避開他的目光,低頭小聲呢喃一句。
“你來幹什麼?請你離開。”一股怒氣直衝而起,何小白恨恨的丟下一句,隨手便要關門。
“等等,我有事找你。”舒曼伸手撐住房門,居然硬擠入了房門,緩緩走過去坐在了床沿上。
何小白沒有吱聲,輕輕帶上門,默默的坐在了她對麵。
“小白,許久不見,你還好嗎?”舒曼開口,關切的語氣略顯尷尬。
“我很好,謝謝小媽的關心。”何小白不屑的冷笑,對於曾是女神,徹底地寒了心。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為了得到埋藏十幾年的那一份真愛,我什麼都不在乎。”舒曼並不理會他的譏諷,緩緩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何小白霍然站起,目光追隨她的背影,期待著她的回應。
“你想知道什麼?”她頓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爸走後,你一分錢沒要,悄然離開。既然你不是為了錢,為什麼會跟我爸在一起?”何小白艱難的吞咽一口口水,艱難的道出了他的疑惑。
“因為大叔是我的真愛,我喜歡大叔已經十幾年。”舒曼緩緩回頭,目光深情的落在了牆壁上的老爸遺照。
“舒曼,你沒病吧?十幾年前,你還在上幼兒園。”他被她的回答徹底雷到了,失聲驚呼,意識頓時一片茫然。
“那時候,我們一起上幼兒園。大叔每天都會騎著自行車,按時接送你,好有愛的樣子。
我爸爸隻知道喝酒打牌,從來都沒有接送過我,都是爺爺奶奶接送。”舒曼幽幽的歎息,思緒似乎已回到了遙遠而模糊的童年。
何小白愣愣的瞪著她,張口結舌。
“後來,我們一起上小學,大叔每天依舊按時接送你。接送我的爺爺奶奶卻走了,我放學開始一個人回家。
有一次,我隻顧低頭走路,差一點被一輛小貨車撞到,是大叔飛身一撲救了我。從那一刻起,我的心就給了大叔。”舒曼淒然一笑,臉頰泛起一抹淺紅。
“所以,從小到大,你都主動跟我在一起,都是因為我老爸?”何小白終於壓抑了翻湧的情緒,插了一句。
“嗯,這樣我就可以每天看到大叔,感受大叔身上的那份溫暖。”舒曼語氣滿含晴柔,臉色堆滿了癡迷。
“所以,我媽一死,你便趁虛而入,搶走了我老爸。”見她這個樣子,一股怒火上竄,何小白冷冷的譏諷道。
“你錯,我跟大叔一直都是好朋友,很多年的好朋友。阿姨走了之後,大叔很脆弱很無助,需要一個人照顧他,我便進入他的生活,走到了一起。”提到老爸,舒曼臉上總是掛滿了令人討厭的溫柔。
“小白,我先走了,你要保重自己。”舒曼收起了溫柔,留下一句安慰,加快腳步拉門而去。
隨著一聲重重的關門之聲,何小白的心被關在了一個冰冷寂寞的空間,開始僵硬麻木。
何小白一頭跌到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逃避了痛苦,也逃避了寂寞。
那一枚斷玉掛在床頭,隨風飄遊著,散發著寂寞而幽蘭的光暈,籠罩了整個房間,已籠罩了何小白蒼白無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