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無解(1 / 2)

“為什麼,我無法決定?”

“為什麼,蒼天如此無情?”

“為什麼,人要死去?”

“是生,還是死,為什麼我無法改變!!!”

趙木站在雨中,抬頭望向天空,目光所及,隻有無盡烏雲。他靜靜的站著,全身早已濕透,再默默回到屋中,用毛巾拭去身上的雨水。

他已經在暴雨中,站了三天,除了偶爾的咆哮外,就都是那靜靜地站著。從崩潰,到一點點恢複,再到最終的清醒,他想了很多,回憶了很多。

終於,他決定回去,決定接受家族的傳承,同樣也接受自己的命運,與曆代人相似的命運。

幾天後,大山深處:

“爺爺,我回來了。”趙木站在門口,背著背包,揮舞著右手,露出高興的微笑。

過了一會,從府裏走出一個低矮的老人,低著頭低沉地說:“少爺,你一走就是五年,老太爺氣壞了,早就備好了家法。你這一回來,恐怕連生死都未知。”

然後又帶著嘲諷補了一句:“老爺不在了,誰也護不了你了。”

“三叔,這次我回來,是為了接受傳承。”趙木臉上的微笑沒有褪去,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三叔臉上的表情一下僵硬了,仿佛內心深處被人狠狠劃了一刀。又轉而平靜地說:“你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吧。”

“我知道。”趙木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三個字。

三叔抬起頭,看著這個少年,正好碰到他的目光。那份堅毅與決絕,似曾相識,讓他身體顫了一下,腿又一鬆軟,身子便向前傾去。趙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然後道:“三叔,他,我會帶回。”他字說得很重。

三叔將手抽開,站直身子,感情複雜地望了他一眼。欲要說些什麼,但又停下了。許久,又搖了搖頭,冷冷地道:“你去了,他也不會回來。”

“會的,一定會的。我一定會做到。”趙木肯定地說。

“他走的那年,還隻有這麼高。”三叔說著,邊用手比劃了一下,在現在趙木的腰部高度。

三叔繼續說:“要是他現在還在,也像你這麼高了吧。是你害的他!”三叔抬起頭,望著趙木,惡毒的眼睛好像要冒出火焰來,將眼前這個小子,燒成灰燼。就是抽筋扒骨,讓他死一千次,一萬次,也解不了他心頭的恨。

趙木走到三叔身邊,將右手放在三叔左肩上,輕曰:“我要他回來,他就要回來。”隨即,向府內走去。

三叔轉身,對走著的趙木切牙而言:“長明燈已經滅了。”

“那就超越生死,讓長明燈再亮起來。”趙木邊走邊說出了這句――讓三叔記了一輩子的話。

三叔立在原地,許久,抬起頭看蒼天。語:“這天允諾嗎?”

趙木來到大殿,爺爺趙斌坐在大殿中央的安樂椅上。趙木站在門口,揮著手說:“爺爺,我回來了。”說完就向大殿裏走去。

小時候,每次自己闖了禍,爺爺都會拿著鞭子等著,如果不是老爸的話恐怕自己早被打死了。

“孽障,你還敢回來。”爺爺躺在安樂椅上,沒有睜眼。

聽到這話,趙木說:“我這不是回來了。爺爺,你不常說,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嘛。”

“你還知道回來。”爺爺搖晃著安樂椅,慢慢地說。

“爺爺,我要接受傳承。”趙木聲音清脆,猶如當初天真少年。

爺爺聽到這話,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鞭子放在安樂椅上。說:“真的?”

“真的,我還能騙爺爺?”趙木說。

“跟我來。”爺爺說。

“恩。”

爺爺帶著趙木去了府後,三叔以及府內的其他人也跟了上來。這或許就是家族最後一次傳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