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軍將士鬥誌昂揚,疆場上沸反盈天。
高地上,滾木轟隆隆落下,幾名前鋒人仰馬翻。
崔小宛一躍而起,跨過滾木輕盈落地,繼續向前衝殺。
眼看防禦塔越來越近,她心裏一鬆。
一支羽箭貫穿她的手臂,血珠滴滴落下,將沙土染紅。
崔小宛倒吸了口涼氣,大橫刀一翻,將箭尾砍去。
他大爺的,舊傷未愈,這幫王八羔子又補了一箭上去!射的還是同一條手臂!
她仰頭怒視防禦塔上一眾□□手,眼神狠厲,大橫刀舞得更是生猛,看得他們心裏一寒,搭弓動作也是滯了一滯。
周圍殺聲震天,不斷有兵士倒在身側,她加快腳步,長驅直進。
終於殺到了敵軍眼前。
南蒼精兵舍下滾木機關,一擁而上,將崔將軍層層包圍,隻可惜對上她,一觸即潰。
崔小宛迅速收割了幾個人頭,勢頭猛勁猶秋風掃落葉。
與此同時,巍軍主力殺到。
眾寡懸殊,被近了身的弓\/弩兵也失去大部分戰力,不到一刻鍾便淪為俘虜,眼睜睜看著巍軍占下防禦塔。
原來守在高地之上的,不過就百來名弓\/弩手和數十精兵。
“哼,南蒼人真是狡猾,一點炊火幾頂帳篷,硬是讓他們生生造出幾千大軍的聲勢來。”楊副將嗤了一聲。
“將軍英明!”
“將軍真是神機妙算!”
趙參軍開了個頭,其餘副將參軍,甚至還有好幾個小兵也都跟著附和,言語間皆是對將軍的欽仰佩服。
崔小宛站在防禦塔上,一手捂著手臂上的傷口,一手扶著護欄,神色不耐。
狗屁的神機妙算,運氣好罷了。
不過是拿下一個百來人駐守的高地,一個個高興得跟過年一樣,那兒不還有兩萬敵軍還未解決嗎?
還有,誰來管管她手臂上的箭傷,又流血了啊……
崔小宛回身低頭看了一會兒,眉頭逐漸皺起。
防禦塔下,除了安營紮寨布置兵防的將士,到處是負傷哀嚎的士兵。
算了,軍醫應該也顧不上她。
主將營帳已搭好,崔小宛取了些繃帶和金瘡藥,回營帳忍痛將自己的傷口處理了,又命人準備了一盆水,打算將身上那層血汗泥全擦洗幹淨。
小兵放下水盆,見將軍沒別的吩咐,自動自覺退了出去。
水麵泛了幾圈波紋,又歸於平靜,映出一張清俊瘦削的臉——
柳眉杏眸,鼻子秀挺,縱使沾了斑駁塵垢也掩不住五官清雋。
崔小宛盯著盆中倒影有些發怔,這不就是她穿越之前的臉?
若不是這手上布滿細痕薄繭,這具身體線條緊實,還隱約有點腹肌,她都要懷疑自己不是魂穿,而是身穿。
這個叫崔晚的女將軍與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名字相像就算了,怎麼連臉都一模一樣?
她端著水盆走到屏風後,脫下外衣,然後一怔。
這身銀甲之下,起碼裹了五六層白紗,將她本就不算豐滿的胸部勒成了一馬平川。
大爺的,難怪她總覺得喘不過氣,纏這麼緊誰受得了?
崔小宛三下五除二將白紗卸了個幹淨,正要扔掉,手上一頓,一個念頭掠過腦海。
等會兒……束胸?
所以這個巍國沒有女將軍,她也不是什麼合法的女將軍。
她是女扮男裝混進來的。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