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清是個醫修,遇到的困惑無外是疑難雜症的藥物配置方麵,以及世間難解的毒藥的解藥研究。
他和師傅的問題探討就像是專家坐診,不管是說的病症,還是說的那些藥草的名字,都是江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輪到羽流的時候,卻讓江遇大吃一驚。
羽流提及修行方麵,極其認真。他收起了紈絝子弟的做派,凝眉問道,“師傅,明明我已經斷情絕愛,但是我的無情道功法,卻遲遲無法突破?”
江遇從剛剛的昏昏欲睡中驚醒,瞪大眼睛看了一眼羽流頭上飄逸的紅發帶,在首陽山這樣戒律森嚴的仙門都要給自己束一個紅發帶,天天在她屁股後麵千方百計哄著她讓她叫“哥哥”的羽流師兄。
竟然修的是無情道?
“你說自己無情,但是其實你根本沒有遇到過情愛,又怎麼稱得上是無情?”
祁言拋下的這句話讓羽流若有所思,半天才低著頭頹廢的對祁言道:“多謝師傅指點。”
這時候,祁言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小徒弟身上。
江遇感受到了被班主任盯著的壓力,坐直了身體,雙手乖巧的搭在腿上,腰杆挺得直直的,準備迎接自己的小月考。
沒想都,祁言嚴厲的語氣突然轉向溫和,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瑤瑤最近氣色很好。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對師傅說。”
江遇:“?”
這是畫風突變?
在江遇有點不適應的時候,寂清上前道:“師父,瑤瑤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修煉了。”
“瑤瑤想過要修行什麼道法嗎?”祁言問道。
江遇在腦子裏將自己所有曾經幻想過的仙術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醫修不可避免的需要種植花花草草,她連仙人掌都種死過,不適合這種精細的種植活動。
劍修連睡覺都要和自己的劍睡在一起,她要是睡著了迷迷糊糊拔出劍把自己噶了,也不太安全。
符修需要畫符,必要時候說不定還要用自己的血畫符,自己切自己,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勇氣的。而且她還怕疼,非常非常怕疼,看到別人的傷口自己都會疼的心髒抽抽那種!
其他的修行術法她沒有接觸過,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到太多……
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回到了大學報考選專業的時候一樣,她的麵前是修仙界的修仙指南目錄,但是裏麵有太多她聞所未聞的專業和術法,讓她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做什麼選擇。
祁言仙尊也看出了她的困惑,溫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從基礎開始吧,我這裏有一本適合你的內修心法,你拿回去看看,有什麼疑惑可以隨時找師父解答。”
這是個好主意。
“謝謝師父。”江遇接下了那本心法秘籍。
回去以後,江遇翻開了這本心法,上麵有簡略的目錄,玲瓏給她展示的移物術就是其中一個基礎的術法,還有很多小術法,十分的新奇有趣。
看來是一本新手指南。
隻是,這術法裏麵全是繁體字,江遇能看懂,卻隻能看懂其中一部分,裏麵還有很多她見都沒見過的字。
作為一個新手,想要施展這些簡單的術法,不僅要一個字不拉的將口訣記下來,還要配合對應的手勢。
這時候,麵對這些不完全認識的繁體口訣,難度就加大了一倍還要多。
江遇還不容易從裏麵挑出來一個術法口訣,裏麵所有的字她都能認出來,又艱難的記下了手勢。
十分入迷的她甚至在洗澡的時候,嘴裏都念念有詞的背著剛剛記下來的仙法口訣,用手在溫泉裏艱難的比劃著手勢,手臂露出水麵在上麵怕打出大大小小的水花。
可是一次兩次三次,試了好多次之後都沒有成功的施展出一個術法。
江遇趴在溫泉池的邊緣,忍不住哭唧唧的說:“修仙也太難了吧,一點也不好玩嗚嗚嗚……”
這時候,她的手腕處好像在微微發燙,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