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應可容斬釘截鐵地說。“我絕對不會做他女朋友的,所以你們省省吧!”她現在雖然還是聶帥哥的親親同桌,但基於目前這種微妙的形勢,她是在上學期間能不見他就不見他,在教室也盡量不和他說話。
而聶元龍,卻似乎一點都不急,臉上還是那種不溫不火的死表情。看了真讓人討厭。
更過分的是,連老師都來勸她:“這麼好的機會,不要再僵下去了。”
她徹底暈。
再這樣下去,遲早她應可容會被逼瘋。無論她如何抗議,沒人相信她絕對不會做聶元龍的女朋友,她簡直是四麵楚歌!
而且這消息已經傳到她家裏,結果她是在學校被同學老師炮轟,在家裏被老爸老媽炮轟。
“你瘋了!這麼好的貴公子不把握好機會?”
“送上門的還不要?”
“丫頭你再這樣任性,以後不要回來見我們了!”
這是這幾天她那對暴發戶父母翻來覆去的幾句嘮叨話。直吼得她頭腦發昏,受不了,哪裏能讓她安靜點啊。心裏再次肯定,聶元龍絕對是個難纏的狠角色。天,怎麼會讓她給遇到了呢。
原 本想很有誌氣的逃課出走,以示抗議!但是想想肯定會被父母再送回學校去。再想幹脆就離家出走吧,但問題又來了,找不到地方去,若跑到親戚家,他們一定會問 上一籮筐問題,然後聯絡她母親;前往朋友家,天,吳天群距她家太近,一搜就搜到了,況且又是個男生,太不方便,除了吳天群,算得上是她好朋友的……大概就 隻有聶元龍兄妹了,昏,她總不能躲到那幢別墅去。最後一個想法,背著包包去浪跡天涯,可惜,她沒錢!有錢也舍不得……
哎……最後,應可容隻能請了幾天假,一個人鎖在房間裏好好尋思。
“你沒去上學啊?是不是很煩惱啊?”這是文茵茵自埃及打回的長途,她在電話裏笑著和她調侃。她雖遠在國外,她大哥在盛天轟轟烈烈的行為可都有專人向她彙報的。此專人就是聶夫人,而聶夫人的消息則是由劉以蓴提供。一家人都已經把應可容看作是聶元龍的準女朋友了。
“茵茵啊,快和我聊聊。”她精神一振,總算遇見一個可以談心的人:“我都快鬱悶死了。”
“你的緋聞都傳到埃及了,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呀,我和北宇可都是賭我大哥會成功的哦。”文茵茵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聽就是等著看好戲。
“不會吧,你也跟著瘋,現在整個學校的人都瘋了。”應可容這麼說著,把自己的頭埋在兩個大抱枕裏,衝著電話那頭歎氣。
“我大哥有什麼不好的呢?你要那樣的躲他。”文茵茵取笑她,語氣中已經斂去了原來笑謔嘲弄的神氣。“說說看,你為何那麼排斥嫁給大家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應可容歎口氣:“我一直都把你大哥當朋友看,他突然宣布要追我,我有點適合不過來。”她雖然是盛天的小紅娘,一遇到自己的事,卻是腦子裏頭一團亂。愣了一會,才問:“茵茵,你是怎麼察覺到自己是喜歡賀冰山的呢?”
“嗯……”文茵茵想了一下:“我想可能是那次我們被綁了我才明白心底對北宇的情愫吧。也許,感情這種東西是要有了突發的事件才能明朗化的。”一向糊裏糊塗的文茵茵經曆了與賀北宇的愛情長跑,此刻心理也已經成熟了許多。
“唉……那是不是我還要再被綁一次,才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呢?”應可容咬著唇,這個脫口而出的想法引發了電話那頭一陣笑聲。
“別笑啦――”應可容有點惱怒:“我隻是開個玩笑嘛。”她又不會笨到真的去找人綁架她。
電話那頭勉強收了笑意,文茵茵清脆的聲音繼續傳來:“好了,不打趣你了。不過我大哥可是對你認真的哦。他以前還沒交過女朋友呢。你要認真考慮啊。”
“茵茵啊――”應可容猶豫了一會兒:“可是我覺得你大哥現在做的行為很霸道耶。”心底裏可能是對這種行為很排斥吧,一直以為她一直當他是溫和的鄰家大哥哥這種類型,沒想到現在卻和賀冰山一樣做事霸道不留餘地。他這樣的大張旗鼓法,簡直是讓她沒有退路嘛。
“唉, 霸道是因為在意嘛。”現在的文茵茵果然是成熟了許多,她邊打著手機,邊向在獅身人麵像前曬大太陽的賀北宇甜笑,語氣中帶著絲絲甜蜜:“他們那種男生啊,如 果不是自己珍愛的東西,別人怎麼借用都沒關係啦,反之,誰也別想動他們的寶貝一丁點兒。而要保護寶貝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最顯眼的地方貼上標箋,宣告你從此 就是他的了——”
唉,男生一動起情來,果然都是一樣的……沙豬。
“好了,不和你說啦,可容,我相信你會想明白的。”多說無益,讓小丫頭自己體會吧。
對方掛了電話,應可容手裏拿著掛斷了的電話,裏頭傳來“嘟……嘟……”的聲音,她怔怔發了會呆,然後抱著頭,把自己圍在床上的抱枕堆裏,默默想著心思,失眠早是她這段時間的老毛病,今晚卻特別嚴重、特別難熬。
輕輕閉上眼,盡管眼前是一片漆黑,卻浮現許多彩色畫麵,開學那天初遇聶帥哥,被他害得罰站,為他妹妹選男友……一幕幕,都在她眼前浮動……呀,她怎麼記得這麼清清楚楚?
莫非,自己真的是喜歡他嗎?可是,愛一個人不是應該一想起來就覺得甜蜜嗎?為什麼她想到的都是和聶豬頭吵架,和他慪氣的事呢,雖然,她承認,這些也很有趣……應可容苦惱地想,最主要的問題就在於自己根本沒法確定自己愛不愛他啊。
窗外,已經起風。如針雨絲灑落在院中枝寬葉闊的芭蕉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