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朝旭隨父巴蜀之行時,我們常常書信交流,我們感情像墨水滴在白紙麵上慢慢暈染開來。
那天大姐徐碧蘭帶著孩子回娘家,午後大雨忽至,眾人躲閃不及,全聚到後花園的亭子裏,大家逗逗孩子,講著些書裏的異聞趣事,好生熱鬧。
爽朗的笑聲後接著“大家都在啊。”把大家夥的注意都吸了過去。老爺和夫君兩人一前一後走來,後麵跟著兩侍從。
祖母上前扶著“兒啊,回來了,麵過聖了嗎?回來的那樣急,都沒叫人回來稟報一番。快上些吃食先充充饑,晚上擺大宴,雁丫頭你也留下來吃完晚宴再回去。”
朝旭慢慢走到我身邊,用手輕輕拍我的肩,問我“近日可好嗎。”
我用扇子半遮麵“好是好,但是你不在啊,你在的話會更好。”
柳姨娘打趣我“瞧瞧,那對新婚夫婦個把月未見,快放他們下去,讓他們好好聊聊。”
我們行了禮之後就匆匆告退了。他拉著我的手跑回房裏,門一關上,他就緊緊地抱住我,“怎麼會這般想我。”他隻是笑笑,然後從行囊中掏出各種新鮮玩意。我笑著看著他,覺得這一切是進入夢境一樣,太美好了。
晚宴過後,朝旭得先趕著送大姐回去。
我開始擺弄古琴,他進門一臉欣喜地看著我“你還會彈琴啊。”
“我不會啊,這不是正學著嗎?”他又抱了本書在我身旁看,“明年春闈可有把握。”“
有幾分吧。”
“除了走仕途,還有別的打算嗎?”
“生在官宦之家,必須踏仕途,我被給予太多的期待了,隻能走這條路。主要是路也不多,一出生便在國公府,不愁生計,百姓艱苦,就該報效國家,為民做事。”
“那可想過做一名武將?”
“少時也請過師傅,學過幾天的武功。不過父親怕天子忌憚,家裏又有武將又有文臣,怕是難以權衡,國公府日益興盛,維持下去才是難事。”
我看看著他的眼睛,“別擔心,走一步看一步。每一步我都陪你走。”
他手托住我腦袋就親了過來。
“過幾日得回門了,按理早該回去,隻是你去巴蜀耽擱了。”
“按理也早該圓房了。”
幾日後,我和朝旭一早便乘上轎子。
“其實,我這次回門我是準備辦一件事的。”
他看著我“何事?”
“生母乃當今皇後出嫁之前的閨中密友,各自嫁人後,隻剩書信往來。生母早亡,父親立馬將愛妾扶正,繼母原想將我下嫁給一個父喪母亡賭徒,蘇嬤嬤持母親信物請求中宮才得此婚事。嬤嬤是母親的隨嫁嬤嬤,今年老多病,常被繼母虐待。這次回去,意圖把她接出,對我好的人甚少,她拿命護我周全,應安享晚年才是。”
“我明白了。”
轎子緩緩停下,繼母和父親迎了上來,我堆笑看著他們,“母親父親,別來無恙啊。”
繼母倒是笑盈盈地“一切安好啊,一切安好”
“出嫁三日後理應回門,隻是我隨父親至巴蜀耽擱了些日子。今日備厚禮前來賠罪啊”
“貴婿啊,一家人,要事要緊,何罪之有啊。路上奔波,快進去歇息。”
剛一進門,小妹盛裝打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我來遲了,姐姐姐夫好啊”說到姐夫,眼睛止不住的往徐朝旭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