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含笑的眼睛,最後的最後,小婷還是沒忍住的多問了一句:“你是公司的員工嗎?”
宋時年也沒具體回答,隻是揚了揚手中的員工通行碼說道:“謝謝啦,我先走了。”
感覺問了一個比較白癡的問題,小婷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不自然的拍了拍臉頰,時代變了,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帥了嗎?
乘坐電梯上了27樓,因為k主打實力演員,培養的歌手和偶像極少。
所以27樓雖然有許多個單獨的練習室,以及樂器室,但用的人卻很少。
找了一個沒有人在的空教室,宋時年將背包放在長椅上,坐下。
這個房間比剛剛路過的那些要大一點,可能是被故意鑿通,其中三分之一的部分被防噪音厚玻璃隔開,裏麵放著各式各樣的樂器以及簡單的錄音設備……
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部分裏,最顯眼的就是左手邊占有一麵牆位置的落地鏡,鏡子下是一個中型的音響。
這個場地很熟悉,差不多都刻在自己的腦子裏。
上輩子自己也是個孤兒,一個有錢的孤兒,母親和父親意外去世,把自己托付給了舅舅,後來查明並非意外而是預謀,這場預謀的目標原本是舅舅。
愧疚也好義務也好,壞人得到了該有的懲罰以後,舅舅對外宣布自己是宋氏房地產的小公子,從小對自己格外好。
起初生活還算和諧,但越到後來舅母看自己的眼神越不對,哥哥姐姐也不再和自己親近。
他們都說自己搶走了一個丈夫對家庭的關心,一個父親對孩子的關愛,可卻忘了,自己原本根本不需要這些,自己也會有一個完整的家。
懂事了一些,自己便有了當明星的念頭,要站在最高的最耀眼的那個位置上,或許爸爸媽媽能在某一個角落看見自己,看見自己的兒子。
當了5年的練習生,終於熬出了頭根據公司安排出道擔任男團主唱,穿透人心的嗓音與共情能力是自己的驕傲也是粉絲的驕傲。短短幾年的時間內熱度非常,也如願舉辦了周年演唱會。
可意外發生在w市第二場演唱會結束,擋了一杯酒的功夫就著了道兒。
想到這兒,宋時年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背後捅刀的可不就借著自己的信任嗎?
再醒過來就是自己衣衫不整的躺著酒店的床上,打起精神走出房門,麵對的就是仿佛惡獸的一個個攝像頭。
亮眼的聚光燈背後是閃爍著惡意的笑……意料之中網絡上開始各種惡意中傷,揣測,詆毀。
惡俗而老套,但卻真實而管用。
公司決定第三場演唱會結束後召開記者會,可惜的是自己連那個時候都沒撐到。
烏龍的死在了華麗夢幻卻不真實的舞台,被鬆懈的巨大的打光燈砸到當場去世。
也許自己不甘與執念,居然當了阿飄。
看著公司以追究舞台事故為‘去世’的自己追求補償,隨後把補償款以慈善的名義捐贈給了自己之前一直在資助的孤兒院,卻唯獨忘記與上層爭取還自己一個清白,打了一手慈善公司的“好牌”!
舅舅當時或許也是真心很傷心,跪在父母的墓地前說對不起他們……但很快,時間衝淡了一切,沒有自己的日子,家庭和樂,日子也照常美滿。
心空也許就在那一瞬間,就在那一刻,宋時年放任自己的靈魂逐漸便透明。
再睜眼,便是新生。
閉上眼睛微微向後仰頭,從現在開始就與回憶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