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清從反光的酒杯架上看到了快步走來的喻易之,知道自己這一晚沒白來,而且確定了一件事——邵以東跟鍾百思肯定就在歡渡裏盯著她。
等喻易之走到身邊,白風清掃了一眼他的口袋,猜想裏麵應該有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
“白小姐,好久不見。”喻易之不是很想跟不重要的人說廢話,選了個比較容易切入的問好,省去寒暄的時間。
白風清對他笑笑:“喻先生,我們兩個星期前剛見過。”
在酒店裏,她還努力表演了一場與白家反目的戲。
喻易之記得,隻是他不想提這些亂七八糟的,隨後開門見山地問:“白小姐,你今晚來這裏做什麼?”
“來酒吧能幹什麼?當然是找對象啊。”白風清輕笑著說。
找對象這三個字簡直是坐實了邵以東的猜測,喻易之神情不耐起來,他忙了一天已經累得不行了,根本不想來應付這種隻想攀高枝的人。
更何況,當年是白風清自己沒有自知之明被陸明深趕走的,現在又舔著臉回來,很難不讓人感到厭煩。
喻易之直接忍著厭煩說:“白小姐,你等不到你想等的人,明深今晚不會過來的,回去吧。”
“……”白風清詫異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而這種沉默在喻易之看來幾乎是默認了,他看白風清一動不動的樣子,剛要拿手機喊秘書來拉人,就聽白風清悶聲笑了起來。
白風清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彎起:“喻先生,邵以東跟鍾百思做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喻易之手一頓,他剛才聽說了,關於謠言的事:“他們隻是想讓你知難而退,隻要你遠離明深,這些事情於你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那這個遠離的標準是什麼呢?”白風清反問,在喻易之思考的時候,她繼續說,“所以啊,其實我做什麼他們都不會滿意的,即使我有了個女兒並且與陸明深沒有關係,他們還是不滿意。”
“你想說什麼?”喻易之沉默半晌後問,他忽然意識到,白風清來這裏,可能不是等陸明深的。
白風清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裏的酒,笑道:“我有個對象就好了啊,謠言不攻自破,還落得日後清淨,彼此都安心,不是嗎?”
看著白風清眼中的笑意,喻易之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坐在這裏一晚上,真的隻是在等一個合適的人當對象。
貿然來勸說白風清離去的自己,反而像跳梁小醜了。
喻易之難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白風清大方承認,“他們聽到我有個女兒就氣跑了,其實我女兒很可愛的,小小年紀還會照顧自己,才五歲,會自己穿衣服吃飯洗澡睡覺,可乖了。”
聽完白風清絮絮叨叨的誇獎,喻易之注意到,有女兒的話,為什麼還需要對象呢?
有疑問就要直接問是喻易之的行為準則:“孩子的父親呢?你沒跟他結婚嗎?”
白風清摩挲著杯子,搖頭:“我不結婚,這樣孩子才能是我一個人的,現在我找的也是對象,而不是結婚對象,不結婚是底線。”
喻易之明白為什麼白風清在這坐了一晚上都找不到對象了。
願意不結婚的男人不接受要多照顧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兒,願意結婚的男人卻沒法接受白風清不結婚的底線。
根本無法談攏的條件,就是白風清在這坐到歡渡倒閉,她也不可能找到對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