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陸明深反而來了興致,今天他看著人,甚至覺得對方幾乎就是溫書寧翻版,為什麼還是他最先厭煩的?
總不能是因為白家又送了其他替身來,他敢說,沒有比白風清更像的了。
“為什麼?”陸明深問道。
蕭月雅遲疑了一下,把幾個比較出名的事情說出來:“白小姐脾氣比較驕縱,到了您身邊後以女朋友自居,讓您遣散了其他的替身,還不許別人提起溫小姐的事情,一提就發脾氣,後來你們吵架,白小姐直接把您別墅裏所有溫小姐的遺照都撕了,接著您把白小姐退回白家,她還糾纏了一段時間,堵公司、堵家門口算是家常便飯……所以您比別人更先厭棄她。”
光聽著秘書的描述,陸明深已經開始生氣了,這樣一個瘋女人,就算臉再像溫書寧,他都受不了再把人放自己身邊,他又不是受虐狂。
“哦,那沒事了。”陸明深懨懨地掛了電話,覺得剛才認為白風清最像溫書寧的自己一定是被美貌糊了眼。
另一邊白風清走完校道確定陸明深看不見自己後直接把書重新裝回帆布包裏,背著包大步離開了校園,估摸著蕭月雅等候的位置往那邊走。
陸明深很忙,能抽空在溫書寧的忌日來故地重遊也不能停留太久,所以蕭月雅一定會在雲城大學東門停留,那邊的路能最快送陸明深回公司。
東門算是雲城大學的正門,臨街的門口有綠化有鬧市,白風清遠遠看到了等在車外的蕭月雅,她這人一板一眼的,聽說是強迫症,接到陸明深電話一定會出來等候。
隻要人在就好了,白風清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撐著淺綠色的陽傘慢慢從蕭月雅身邊走過去,她相信,蕭月雅會把這個事情說給陸明深聽的。
同白風清猜測的那樣,看到她出現後蕭月雅神色訝異,一貫冷硬的表情幾乎繃不住,怔愣地看著白風清走進了校門口不遠處的一家文具店裏。
恍惚間蕭月雅覺得曾經自己查到的資料重現眼前——溫書寧比陸明深小兩屆,當時什麼都不懂的溫書寧溫溫柔柔地問陸明深文具店在哪裏,知道後就這麼撐著傘走向那家文具店。
在文具店門口收傘的瞬間,白風清餘光看到了盯著自己的蕭月雅,輕笑一聲,走進了文具店裏。
來文具店並不完全是為了在蕭月雅眼前留個影子,白風清確實要來買點最近可能用得上的工具,比如說美工刀和長剪刀。
買完一兜子文具出來,蕭月雅還等在車外,應該是陸明深還沒緬懷完故人。
白風清已經按部就班走完了第一步計劃,就幹脆地走向公交車站準備回家,大學老師上班時間寬鬆,加上她下周才是正式上班時間,現在可以隨意安排。
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來得很快,白風清上車時陸明深還沒從學校裏出來,她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蕭月雅的身影,估算著對方會怎麼彙報剛才的事。
希望這些人都不要讓她失望,最好一步步、乖巧聽話地走進她的計劃裏。
在雲城的家是白風清臨時買的小房子,兩室一廳,隻有六十五平米,一個小房間留給她存放偽裝工具,主臥則是她跟女兒夏滿一塊住。
平時夏滿要上幼兒園,她一個人住這麼個小房子還是覺得空曠。
白風清回到家後立馬摘下身上亂七八糟的飾品,又去洗了個澡,換上一身灰色不起眼的休閑裝,吹幹頭發後簡單盤起來,戴上漁夫帽遮住半張臉。
換了個容量更大的帆布背包和藏藍色雨傘,白風清重新出門,她要去打聽一下,看看陸明深說白家出事的事情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不落井下石還真對不起白家“養育”她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