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沒想到陸溫珩真能說出來原因，怔怔看了他半天。
“……”他回過神，探身抬手，用手背試了下陸溫珩的額頭，茫然地喃喃，“沒有燒啊，很正常。”
正常的陸溫珩會說這種話？
是他瘋了還是陸溫珩瘋了？
……哦，陸溫珩都要跟他做朋友了，那應該是陸溫珩瘋了。
重新坐下，路星辰又把腳翹起來，倚在沙發裏，就是他覺得沙發小了點。
他走得時候得給酒店建議一下，讓他們考慮個高人的感受，一晚上大幾千呢，配套設施應該要滿足所有人群。
亂七八糟不著調想了一堆，路星辰終於收回發散的思緒，回到陸溫珩身上。
一抬頭，又對上陸溫珩的視線，
他一直看著自己。
“我有一個問題，”路星辰伸出一根手指，“你如果沒健忘，就回憶一下我們這幾年的相處，然後你告訴我，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虛嗎？”
他們這幾年關係越發僵持，到了見麵就要互懟的地步，和平共處不超過五分鍾。
也就是沒動手。
那還是因為他變懶了，能動嘴就不動手，會累。
陸溫珩誠懇說：“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對不起。”
路星辰摸了摸鼻子，“……倒也不必。”
“那你原諒我了嗎？”陸溫珩看他。
路星辰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說出“不”字。
他仔細想了想，以往的衝突，基本都是因為他很煩陸溫珩總是用漠視的眼神看他，他主動挑的釁。
抬眸跟陸溫珩對視，陸溫珩直直望著他，眼裏有歉意。
路星辰：“……”
“原諒。”
陸溫珩眼裏蕩開了笑意。
路星辰咳了聲，覺得嘴巴好空，又起身去開抽屜，拿了兩袋酒店送的零食，其中一袋遞給陸溫珩，自己拿著另一袋拆開吃。
陸溫珩從來不吃零食，他放在旁邊，繼續看著路星辰，又鄭重開口：“路星辰，我們做朋友吧。”
路星辰咬著薯片，低頭盯著自己的腳。
陸溫珩給自己倒了杯水，安靜地等。
“我先說明，我這人脾氣很差，性格很爛，沒什麼可以學習的優點，跟我當朋友，你可以會被別人認為是腦袋裏進了水，會被說壞話，”路星辰終於開口，說到這裏，他頓了下，舔了舔唇，繼續說話時，語調輕下來，“如果你不介意，那就當朋友吧。”
陸溫珩勾起唇，迎著路星辰的目光，朝他伸出手。
路星辰抿了抿唇，準備把手搭上去，忽然想起自己吃了半天薯片，兩根指頭上都是調料，默默換一隻手。
兩手交握，很快分開。
路星辰收回手，開始趕人，“你的好朋友我要休息了。”
陸溫珩聽他語氣，忍不住笑。
路星辰睨他，“笑屁。”
陸溫珩盈著雙眼，單手支著下顎，“不能笑？”
“……煩死了，快走，不走不跟你做朋友了！”路星辰直接動手趕人，也不管手上是不是粘著調料，兩隻手一起上，半推著把人推出房間，然後“砰”地把門關上。
站在走廊，陸溫珩回頭看著關上的門，眼神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
—
下午“陸溫珩”有安排，要去醫院探望一位拍戲時不小心受傷的女演員。
這位女演員是陸溫珩親自去請出山的，她已經退圈好多年。
去往醫院的路上，陸溫珩簡單說一遍對方的信息。
“趙林蔓，拿過二十二次演技類的獎項，最年輕的影後，國民度高，演技好，”陸溫珩偏頭，“你應該看過她的戲。”
路星辰不僅看過她的戲，還是她的影迷，頓時激動不已，猛地坐直，“趙林蔓？！”
“你喜歡她？”
“嗯！”路星辰難得喜歡一個演員，“我是看著她的戲長大的。”
他很小就一個人待在家裏，管家和張姨雖然在，可並不會陪他玩，他自己玩夠了，就開電視看。
當時趙林蔓幾乎霸屏電視，哪個台都在播她演的戲。
那時的他無人陪伴，就隻有電視裏的趙林蔓，她陪伴了他幾乎整個童年，直到趙林蔓不知道什麼原因，淡出圈子，不再演戲。
他當時還很遺憾，覺得沒能親眼見一次偶像。
“你把她請回來了？”路星辰很驚喜，“她簽寰宇了嗎？”
“我隻是帶著劇本去找她，她覺得劇本不錯，就同意了，”陸溫珩說，“她沒簽寰宇，也沒準備重新回來，隻是答應了拍這部戲。”
路星辰好奇，“什麼戲？”
“《仁醫》，寰宇出品、製作，張林導演，左亭昀編劇。”
路星辰雖然不怎麼關注娛樂圈，但編劇和導演的名字他聽過很多次，多半來自他的那群紈絝“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