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滑到地上,一點點的爬到牆邊,根本不顧地上四濺的玻璃在嬌嫩的肌膚上留下的傷口,俯身用嘴咬著一片玻璃,玻璃的棱角劃破了紅唇,墨梓卿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低下頭,一點點的用那塊兒玻璃去割自己手上係著的布條。
好幾次沒有看準,劃在了手上,或者是手臂上,殷虹的血不斷的滴落,地毯上很快沾染了一片的血紅,墨梓卿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依舊用嘴喊著玻璃碎片一下一下的割著手腕上的束縛。
等到那些布條終於被割破了,原本就染上青紫痕跡的手腕已然是血跡斑斑,被玻璃劃破的唇瓣,也在不住的冒出鮮紅的血珠,她卻不管不顧的,隻是裹上一件衣服,腳步踉蹌的向門外奔去。
雖然墨梓卿被慕逸凡綁在床上,但是卻絲毫沒有因此而放鬆對墨梓卿的警惕,和之前一樣,所有的門窗都鎖著,墨梓卿歪歪斜斜的走到大門邊,用盡身上僅剩的力氣,也不能撼動分毫。
墨梓卿突然絕望了,她此刻的心情和昨天被慕逸凡綁著手腳肆意的欺辱時一樣,一種無能為力的沮喪襲上心頭。
她從小到大,自認沒有主動去害過人,除了墨紫苑之外,更是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對付墨紫苑,她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為什麼上天卻偏偏讓她遇見了慕逸凡?
靠著大門,緩緩的滑坐在地上,墨梓卿像是突然絕望了一樣,向來神采飛揚的鳳眸裏此刻如同一潭死水一樣,波瀾不驚。
如果能夠早知道,她回來回遇見慕逸凡,一定不會踏進H市半步,如果知道自己會落到今天的局麵,她一定不會去招惹慕逸凡的,可是,哪裏有什麼如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來不及了。
今天他要和別的女人定下誓約,從此相伴到白頭,難道她就要這樣苟且的過一生嗎?
為什麼?她錯了,她知道錯了,她早就該聽思嬈的話,不對他動心,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一定不會再對慕逸凡動心,她發誓。
但是,血跡斑駁的紅唇緩緩勾起,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浸濕了的衣袖,那血紅的顏色充溢了她的雙眸,這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是這種血紅色了一樣。
“如果我能離開,如果我還有選擇,我一定,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招惹他,再也不愛他了,再也不了……”墨梓卿雙臂環著自己的膝蓋,整個人埋在雙臂之間,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卻覺得很冷,很冷,像是從骨子裏透出的寒氣一樣,怎麼都壓製不住。
身體因為不斷流失的血液,在慢慢的變涼,眼睛也慢慢的閉起來,埋在雙臂間的頭卻像是抬不起來了一樣,整個人一點兒,一點兒的失去力氣,失去生命力。
“哥哥,哥哥……”在徹底的昏迷過去之前,墨梓卿嘴裏喊著的是龍暗和杜新傑。
而此刻,龍暗和杜新傑卻在做一件事情,準確的說是替墨梓卿在做一件事情。他們當然知道墨梓卿失蹤了,其實從第一天墨梓卿不見了,兩個男人就知道,一定是慕逸凡帶走了她,但是他們卻找不到慕逸凡到底把她藏在那裏了。
雖說他們兩個把慕逸凡查的已經差不多了,但是,畢竟這裏是H市,是慕逸凡的地盤,他們還是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再加上,男人一向是最了解男人的,不管是杜新傑還是龍暗,都看的出慕逸凡對墨梓卿的感情,並不像他們之前查到的那樣,似乎……
所以他們也不是太擔心,所以就索性去做其他的事情了,而這所謂的其他兒的事情,就是墨紫苑。
墨梓卿讓人查到了靳明玉和墨梓卿的過去,杜新傑,龍暗他們當然也能,而且,當初墨梓卿查到的那些東西,全放在了酒店她住的房間裏,杜新傑偶然間看到了,當然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靳明玉那對兒母女對自家妹子做的事情,兩個愛妹如命的男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隻是他們一直在等待時機罷了,而今天,就剛好是他們要等的時機。
“你覺得,慕逸凡會來嗎?”杜新傑用肩膀撞了撞一旁冷著一張臉的龍暗,一邊觀察著四周的來賓,一邊問。
“不知道。”龍暗回答的很簡潔。
一臉受不了的表情:“那你知道什麼?”什麼都一問三不知的。
挑眉,龍暗可不在意杜新傑的態度:“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知道一點兒。”
“什麼?”
“隻要姓慕的不來,今天他就不會成為笑話,不然的話……”龍暗停住,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卻破天荒的浮現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