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次在慕逸凡狠狠的要過她之後,無一例外的,她都會直接昏睡過去,可是這回,安安卻意外的清醒,靜靜的躺在他懷裏,無論何時都是冰涼的小手緊緊的貼著他最溫暖的胸前,一言不發,感受著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的。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自己背上的那隻手,由之前很規律的拍一下,拍一下的,變成很久很久才動一下,後來直接就不再動了,安安知道,他睡了。
第一次,在兩個人徹底纏綿過後,她還是清醒著的,睜開一早就緊閉著的眼睛,安安輕輕的動了動,感覺到環抱著自己的男人真的是睡熟了,才一點一點的移動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從他懷抱裏逃了出去。
輕手輕腳的,順著床沿滑落地上,就那樣赤著一雙白嫩的小腳,撿起地上之前被慕逸凡隨手扔在地上的的襯衣,直接穿上。
係上襯衣的扣子,回頭,揪著月色,看著床上的男人,安安,不,或者說是墨梓卿,她真的是疑惑了,最近的慕逸凡,變的太多了。
其實。說是慕逸凡變了,她又何嚐不是變了?最起碼,她在慕逸凡麵前的時候,防備心理下降了,以往,作為安安,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慕逸凡的情人,一直謹記著自己扮演的角色,在她和他之間,劃下一道線,在線內,她做什麼都不會過分,不會讓他反感,過線的事情,她不會去碰。
但是最近,因為慕逸凡的變化,讓她也不知不覺間跟著改變,就像是今天,以往的安安,絕對不會說出孩子氣的話,不會給慕逸凡臉色,她會順著慕逸凡的話,順著他的心,絕對不會唱反調,就算是有,也是調情一般的語言。
更重要的是,明明之前慕逸凡已經開始對她感到厭倦了,雖然他沒有什麼表示,但是墨梓卿卻知道,他已經厭煩了,最起碼,安安已經不想之前那樣吸引他了,如果不是那天在咖啡店的“巧合”,她相信,現在,安安已經收到慕逸凡的分手費了。
之所以現在兩個人在一起,墨梓卿明白,那是因為慕逸凡在懷疑,懷疑安安和墨梓卿是同一個人,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也明白,這個男人有多敏感,隻是一點兒的懷疑,他都不會放之任之。
現在,大概隻差直接挑明了去問吧?這麼想著,墨梓卿想著,她作為安安的時候,是這樣和他相處的,以往他不知道的時候,她用不同的麵貌麵對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她不由得想歎氣,她該怎麼用墨梓卿的樣貌去麵對他?
依舊是拒絕,冷淡?會不會很假?墨梓卿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如果有一天,什麼都挑明了,她可不可以說自己是雙重人格?安安和墨梓卿都是存在的,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這樣的話,才能解釋安安主動地勾引慕逸凡,而墨梓卿卻有些排斥抗拒他?這麼一想,墨梓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這樣的話,大概不會有人相信吧?
看著窗外的月色,皎潔明亮,那瑩瑩光輝煞是吸引人,墨梓卿恍惚間就被誘惑著,打開陽台的門,走出去,就穿著一件屬於慕逸凡的單薄的襯衣,站在陽台上,趴在欄杆上,仰著頭,望著瑩白的月亮。
最近一段時間,太過於混亂了,其實她一直在懷疑,如果慕逸凡猜疑自己的話,那他會不會去想自己為什麼這樣接近他?會不會去猜測自己這樣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歎口氣,會想的吧?要是她,有個男人一邊裝作對自己不屑一顧,冷淡高傲的不行,一邊又換個身份,來勾引自己,自己一定會想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企圖,所以才會這麼做。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既然他都懷疑自己了,怎麼卻越來和自己越親近了呢?
莫不是,他想這麼耗著自己,讓自己提心吊膽,拿捏不清他的心理,然後自露馬腳嗎?還是……
想著,想著,墨梓卿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一圈,搖搖頭,索性,什麼都不想了,她覺得,就算是慕逸凡再神奇,也不會真的想到她想做什麼,或者說,她不想他知道自己的目的,總是覺得,一旦自己當初的決定讓他知道了,會有的結果,是她接受不了的。
明明,在一開始就料想好了各種結局,她從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開始,就不該反悔,也不能後悔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心裏隱隱的開始,不,應該說,在開始自己的計劃的時候,就開始擔憂了。
揚起頭,對著已經趨近於圓滿的月亮,墨梓卿又忍不住歎息,不管了,離弓之箭,出鞘之刃,已經開始,就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