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自己的心髒說:“就算是外表看起來沒事,可是內心的焦急你如何會知道?人會被自己的感情左右,懊悔與憤怒總能讓人不受自己控製的做出一些事情,你覺得呢?”
隨著這句話說完,殷白身側的那張紙突然燃燒起來,金色的火焰拖著明亮的尾巴好像是大海上穿梭於海浪間的雨燕,或者是戰場上漫天的利劍,瞬間就將唐澤包圍。那些燃起的軌跡好像是一個牢籠,繞到他的身後,又一齊向前而來。他能夠感覺到灼熱已經貼近身體,也許下一刻就能將他貫穿,可那不行,他想,死亡什麼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唐澤的腳在地麵扣了扣,叮叮當當的響聲裏麵,鞋跟上的兩塊裝飾的金屬片突然彈起,融化成了細長的兩個長條,那兩根鐵條在最快的速度裏以一個圓心旋轉起來,金屬的冷芒就像是直升機的螺旋槳,瞬間劃出了兩道虛影,火焰的紋路一下子延伸到了四周的空氣裏。帶起風“呼”的一聲響又突然轉了回來。唐澤身影一錯,想要在小範圍之內躲過第二次的攻擊,可就在這樣短的時機裏,殷白已經脫離了他的控製,他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靠在他的勁邊,脈搏的跳動都因為壓迫變得清晰起來。
“不準動。”那個男人的聲音失去了剛才一直聽到的溫度,變得與那些火焰截然相反,會死的感覺如同當頭一棒,讓唐澤覺得冷汗直流。他這才發現殷白之前選的座位在一處盆摘的一側,隨著他們剛才的動作兩人轉向了另一邊,麵前是落地窗與牆壁形成的死角,恰好擋住了所有路過人的注意。
我得冷靜,他告訴自己,手不能再抖,會拿不動武器,腳也不能打顫,哪怕這種壓迫感的確是第一次見到。他斜眼望過去,隻能看到殷白的臉,壓在自己脖子上的到底是什麼卻完全看不見。“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他一邊想一邊說:“就算我現在是這樣,但是隻要我願意我就能殺死這個機場裏任何一個人。你想想,誰身上還沒幾件金屬的,就算是穿著夏裝的女人,內衣上還有個鋼圈……”
“你想以此威脅我?”殷白問他。
“不,隻是商量。”
“那麼可惜了,這種商量不成立。”殷白從他手裏取下了那把劍,一開始唐澤並不配合,可殷白的手僅僅多用力了一點他就放棄了自己的武器。“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還是你真當我會去在意毫不相識的人?”
“嘖……”唐澤咂了一下舌,突然向著殷白投去一個意義不明的眼神,男人並沒有想要追究這是什麼意思,卻感覺手上拿著的劍感覺不對起來。
金屬仿佛是活過來的靈蛇,沿著他的手臂一路向上,甚至生出了倒刺,刮得手臂生痛。
“就算不是別人也能是你。”唐澤笑起來,那種笑容快樂又單純,好像他真的隻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學生:“一隻手可無法解決那東西,然後我會離開這裏,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到我。”
金屬蛇已經爬到了殷白的上臂,它經過的地方皮肉已經微微翻起,鮮紅的血液慢慢滲出來。唐澤見他依然沒有動作於是繼續說:“你看,果然還是你自以為是了,輸在一個小輩的手上感覺如何?”他好像再也感覺不到脖子上壓製的武器,愉快的笑著。“哦,那一定不是什麼太好的感受,不過那也沒有關係,等到有一天我們代替了所謂的王們,你會作為第一顆踏腳石被我們記住的。”
“謝謝,不用了。”殷白突然說。他的指尖周圍的空氣被折射出了紅色的光,陽炎讓本就明亮的大廳一角更加刺眼,那些金屬在極快的速度裏被燒紅,融化。唐澤目光驚恐的看著那條金屬蛇就像是真正的蛇類一樣掙紮了一下然後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濺起一陣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