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聞言,臉色驟變,怒氣與震驚交織在一起,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在光影下投下長長的影子,顯得格外威嚴而沉重。

他緊盯著錢子墨,眼中既有失望,也有心虛,聲音卻低沉而有力的喝道:“子墨,你……你這是在說什麼?

為父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家族的長遠考慮,何曾做過異族走狗之事?

你怎能如此詆毀為父?”

錢子墨麵對父親的怒火,卻並未退縮,他挺直腰板,目光堅定:“父親大人,孩兒並非有意冒犯,你也別低估了孩兒。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若您真的與異族有所勾結,無論出於何種目的,都是對玄昊帝朝的背叛,對女帝陛下的不忠。

孩兒雖不才,卻也知大義所在,不能坐視不理。”

右相怒極反笑,聲音中帶著幾分苦澀:“好一個大義滅親!

子墨,你可知這朝堂之上,水有多深?

為父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在這亂世之中,為家族,為你們尋得一線生機。

你口中的異族,或許隻是我們生存策略的一部分,但絕非背叛。

你太過年輕,不懂這其中的複雜與無奈。”

錢子墨卻執拗的搖了搖頭,語氣堅定而決絕:“父親大人,孩兒雖年輕,卻不是那麼好哄騙的。

若您真的做了錯事,孩兒懇請您及時回頭,向女帝陛下坦白一切,以換取家族的寬恕與救贖。

否則,孩兒隻能按照心中的正義行事,哪怕這意味著要與您為敵。”

右相聞言,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如此決絕。

此刻看來,還不如他那些莽夫兒子,羅刹般的女兒,這他娘的是讀書讀傻了吧!

難道不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右相很想給予錢子墨厚重的父愛,但他怕自己下手沒輕沒重,打死了這個文人兒子。

於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怒火與失望,最終長歎一聲:“子墨啊子墨,你果然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為父尊重你的選擇,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冷靜思考,不要輕舉妄動。”

說完,右相轉身離去,背影顯得格外落寞與沉重。

錢子墨站在原地,望著父親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他明白,自己與父親之間,已經產生了難以逾越的鴻溝。

但他也堅信,自己所堅持的正義與忠誠,絕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反對而動搖。

既然父親大人不去找女帝陛下謝罪,那他也隻好檢舉其父,將其父從懸崖邊上拉回來。

因為他內心之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讓他如此去做,讓他充滿了正義。

殊不知,他其實被秦瑟的暗手給影響了。

而秦瑟也不知道,當初為了小公子回去後,不會胡亂說話,在他心裏留下正義的種子,在錢子墨讀書的澆灌下,自然成長起來。

若是錢子墨再次看到秦瑟,勢必會尊秦瑟為師,可見秦瑟的暗手,是有多可怕,以潛意識影響了錢子墨整個意識。

與此同時,在海鯨族宮殿閉關的秦羽,猛地睜開了眼眸,感受著本尊通過掠奪道果的聯係,反饋而來的修為,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