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恍惚間，回憶似乎流朔到了前世。
南山腳下
“阿竹，等等我。別走那麼快啊！”一位穿著青色長袍的少年急匆匆的喊著前方的少女，可是前方的少女卻是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又加快了許多，對著後方做著鬼臉：“玄文，你該鍛煉身體了啊，要知道，程夫子的課我從來我沒想過遲到的後果會是怎樣？”
學堂內，一白須老人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眼前的少男少女，“已經日上三竿了，老夫也講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課，你們卻來得如此悠閑啊，不知道遲到的後果嗎？葉玄文，蘭淩竹，你們兩姐弟是要氣死老夫才算罷休嗎？”
少女雖平常活潑調皮，但是在程夫子的麵前也隻能唯唯諾諾，聽到夫子的訓斥，眼淚花更是在眼眶中打轉，婉然一副含淚欲泣的嬌樣。
葉玄文暗道不好，語氣一轉，文縐縐地對程夫子說道，“夫子此言差也，今日學生曠課，隻因在下與阿竹不幸在人生的道路上迷了路，非是人為，實屬天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學堂哄堂大笑，包括剛剛還是一副“滴雨海棠”的蘭淩竹，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這對程夫子卻無疑是火上澆油，那一把白色胡須幾乎都快向上豎了。
“葉玄文，給老夫滾出去學堂啊！”
結果，無疑是葉玄文替蘭淩竹背了黑鍋……
雖是如此，不過這段記憶永遠給學堂的任何一人都是歡笑的回憶。
……
…………
軍營外。
“葉玄文，為什麼？這些兵士不是已經投降了嗎？為什麼，他們不是已經放下手中的兵器了嗎？那為什麼你還要下令降與不降皆格殺勿論，你的心就這麼狠毒嗎？”一穿著軍戎之裝卻難掩英氣的女將說道，眼神憤怒看著眼前的男子。
“喔？為什麼不殺他們？”葉玄文冷漠的臉上出現一絲意外之色，淡淡道，“他們既然敢當叛軍叛賊，就要用生命來為自己的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啊！”
女子一聽，更怒，“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叛軍以前不都是沒能吃上飯的窮苦百姓嗎？他們叛亂可不是他們自願的啊，完全是被生活窘迫給bi的啊！”
“淩竹，你太天真了，那群愚蠢的叛賊根本不是被生活所困，而是他們放棄了他們的那雙手上的勞動能力，而選擇了一條愚蠢的以為能不勞而獲的道路，這隻怪他們。”葉玄文冷漠回駁。
“你……你……”蘭淩竹聽了之後，卻是臉色一滯，手指著葉玄文，聲音淒絕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從小到大，你就有很多理由來解釋你的一切行為，小時候程夫子說不過你。而現在，我也說不過你。不過，玄文，你難道沒發現嗎？你現在變了啊，變得讓我覺得陌生，，變得讓我感到害怕啊。”
“不是你說不過我，而是我從來都是對的，沒有錯誤，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葉玄文麵無表情，但聲音卻充滿了自信。
想著那群哭聲哀鴻遍地的窮苦百姓們，又想到剛剛被麵前的這個冷酷的三軍統帥下令一個不留而死去的十三萬軍士們，蘭淩竹心中不知怎麼充滿悲哀，看到麵前的葉玄文冷漠無情的又說出自己這一世都不會有錯的宣言，心中卻是下了一個念頭。
“嗬，既然葉大將軍認為自己是對的，淩竹慚愧，自以為無甚大才，不敢久居高位，請葉將軍放淩竹回南山，歸隱田園。”蘭淩竹麵無表情道。
葉玄文皺眉，聲音卻是有點僵硬。
“你這是再跟我賭氣嗎？你難道真不知道，就算我放了他們，朝廷能放了他們嗎？那皇上又能放了他們嗎？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實力，卻想要做出無謂的反抗的，下場隻有消失啊”
“淩竹知將軍大義在先，不過今日一事已心灰意冷，不能再為將軍效命，將軍見諒。”她依舊麵無表情。
葉玄文眼神直視蘭淩竹，晌久之後，歎了口氣，揮揮手，看著麵前對自己一副距自己於千裏之外的語氣，葉玄文充滿了失望，
“本帥準了，回去之後照顧好嫂子跟小亮，盤纏什麼的本帥會派人幫你打理好的，走之前不用跟我告別了，好了，沒什麼其他事就退下吧。”
“……諾！”蘭淩竹聲音一抖，顫顫回應。
“滴答”
在女子離去之時，卻是流下了一滴帶著複雜情感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