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從你的角度來看,作為意外知情者的獄寺隼人,以一種過於誇張的死皮賴臉的態度跟著進了你家。
你幾次想在門口對著沢田家大喊,以求能夠獲得那邊人的關注,把這家夥牽走。不過他好像不敢動你,隻是站在窗口,嘴巴一張一合比著口型,四肢像隻八爪魚一樣扭著,似乎想通過肢體語言向你表達什麼。
“獄寺學弟,很感謝你送我們回來,不過沢田在隔壁啊。”你也用唇語回複。
獄寺隼人把頭晃成了撥浪鼓。
你想起他在舞台上的憨憨表現,又覺得這個人一點都不像是從黑手黨家庭出生的。
隻能說,人是有多麵性的。一概而論難免有些偏見。
隻要他不做些危險的事情,你倒也不在意他的存在。出於幫送回的人情考慮,你默許他待在這裏。
關了門後,獄寺隼人在確認你不再會做出暴露他的舉動後,終於別扭地坦白了自己的目的。
——想要學習怎麼做蛋糕。
“不可以!”
你立刻拒絕了他。生日會一定會準備一個蛋糕,你再帶一個過去,本來就重複了,要是獄寺隼人也送一個,這算什麼事。到時候誰醜誰尷尬。
“烹飪課沒有學過嗎?”你抱緊了購物袋,仿佛下一秒,這個人就會將它搶走,“或者讓你家人教,總之,我這裏不行!”
獄寺隼人嘟囔著:“讓姐姐教就糟糕了……不對,你不是也沒好好上烹飪課吧!”
這人怎麼這麼敏銳呢,這就讓他發現了!
可是緒子就在這裏,她怎麼會讓這個破壞了話劇表演的家夥待著。
白發少年不可觸碰的雷區是姐姐做的食物,而對你來說,則是烹飪課的各種西點製作。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國人衷愛用“少量”、“適量”這類量詞,一切憑自己的感覺來加配料,但西點卻要精確到01的克數。你嫌什麼都要過秤太麻煩,又覺得西點總是加許多的糖和奶,以前吃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參與了製作過程後,你就沒有下咽的勇氣了。
因此每次烹飪課,你都是那個被帶著躺贏的青銅。
但對緒子來說,近期的雷區則是那場話劇事故的肇事者們。她可是揚言看到一定會將對方揍得滿地找牙的。
緒子一進屋便拎著食材去廚房做準備,對外麵的事情絲毫不知情。
你指著廚房,低聲威脅他:“那一位是話劇事故的受害者,信不信我隻要喊一聲,她立刻就會出來把你趕走。”
緒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便看見你和獄寺隼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獄寺學弟不要和千比。”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毫不留情地揭穿你,“千是那種連義理巧克力都懶得做,隻會臨時去學校購買部買來唬弄的人。”
她揚了揚手中的圍裙,似乎有些不滿:“你家就一條嗎?”
失策了,這點你倒是沒提前想到。因為一直獨居的關係,家裏大部分用品都隻有一份,圍裙自然不會有多餘的。
如果隻是和緒子一起,缺一份倒還好,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你極度不爽地瞄了眼被打上“多餘”標戳的獄寺隼人。
“我可以套袋子。”你小聲嘀咕了一句,跑去廚房,從抽屜裏翻出兩隻黑色垃圾袋,各剪了三個洞,然後穿上身。
簡易的一次性圍裙就做好了。
“輕便、防水、免洗、即脫即扔。”你開玩笑似地衝著緒子自賣自誇,接著,將手上另一隻垃圾袋扔向獄寺隼人。這東西輕飄飄的,飛到半空後,便悠悠晃晃往下飄。
獄寺隼人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你咬牙瞪著他:“撿起來!”
對方嗟了一口,不情不願地把袋子套上。
和在蛋糕表麵寫字相比,做蛋糕胚、上奶油這種事實在是過於小兒科了。
正如緒子所叮囑的那樣,你卻偏偏要給自己增加難度。
想要把整張數學試卷都謄寫到蛋糕表麵,無疑是一件異想天開到事情。且不說用裱花筆寫字、手抄整張試卷這兩件事單獨拿出來就不簡單,重合之下根本就是在給自己疊debuff。
緒子不顧你拒絕的眼神,微笑著將裱花筆塞到你手中。
試卷在獄寺隼人手裏,他翻著你給的試卷,似乎在研究裏麵的題目。
你知道他很聰明,聽說過他在課堂上睡覺和衝撞老師的劣跡。不過他理科科目的考試,每次都能拿到滿分,即使是語文這種有主觀題和作文存在的考試,名次也從未掉出前五。你研究過沢田綱吉班級的分數,因為有獄寺隼人的存在,每科平均分至少被他拉高了2個點。總之,是讓老師們又氣又喜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