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慈心中有些竊喜,又馬上沉寂下去。兩人鬥了一輩子,臨了臨了,還是自己更聰明一分,贏了一頭。雖然現實中贏的人往往輸的更多…
所以曲慈跪了下去,沒有一絲猶豫,苟且偷生也好,甘心侍逆也罷…正如方涼所言,曲慈做了他認為自己該做的事…
…
看著伏地不起的曲慈,包廉緩了緩心神,上前一步拱手道:
“殿下,老臣入仕四十餘載,輔佐先帝二十餘載,不論功績如何,對大楚,對先帝,問心無愧。而今殿下所為,老臣實難認同。還望殿下能成全老臣忠義之名,賜臣一死,追隨先帝而去…”
語罷,包廉一揖到地。而還站著的那些文官,此刻也神情坦然,一揖到地,異口同聲道:
“請殿下賜臣一死!”
方涼平靜的看著這些人,神色不悲不喜,隻是淡淡說道:
“準。”
隨即歎了口氣,有些惋惜的看著曲慈和包廉:
“孝恭、鎮遠…你二人若早有如此默契,我父皇何至於此…大楚何至於此…”
行清之變以後,楚朝換了天,方涼登基,改年號“中興”。中興皇帝上任以後馬上對朝廷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又頒發了一係列的仁政、新政。使得百姓的生活得到喘息,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書回前言,蘇誠一行人辭別了劉瑾劉大人,返程回到了九塘縣。
眾人商議一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普真與度厄留在縣外的破廟之中。
馬義與蘇誠帶著劉瑾的書信動身去往縣令府。
此時已是午後,縣令府外除了一隊隊巡邏的官兵,顯得有些冷清。
二人來到門前,敲打門環,喚出府內下人,讓其進去通秉,就說來人可了妖僧一案。
沒多久,李懷就迎了出來,將二人帶到了議事廳。三人紛紛落座,下人沏好了茶葉。李懷緩緩問道:
“不知兩位高人尊姓大名?又打算如何幫我抓捕這妖僧?”
近些日子,李懷對於這些個江湖人士已經見怪不怪了,大多都是騙吃騙喝之徒…但是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也隻能病急亂投醫。隻要是為妖僧事來,李懷總會抽時間見一見。
蘇誠與馬義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接著說道:
“不瞞李縣令,這妖僧一事的前因後果,這僧人所在何處,我二人俱是知情。不過這其中卻有些曲折誤會。想必以我二人之言,李大人未必盡信。這裏有天安府知府劉瑾劉大人的一封書信,請李大人閱之。前情要節信中均表,還望李大人了解之後,定奪此事。”
說罷,馬義拿出了劉瑾的書信遞給了李懷。
李懷將信將疑的把書信拆開,仔細閱讀起來…
目光不停的在信紙上掃動,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蘇誠二人,歎了一口氣:
“劉大人已然出麵做保,下官自當識趣,度厄和尚一事,就此作罷。”
蘇誠一喜,成了,小和尚沒事了。
馬義一驚,壞了,這人情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