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過後,哥舒鳴海臉現愧色,因瀟翎之故向淩盟主賠禮,盟主一笑而過,不與計較,這才得以談起正經事,此間紫翎亦心生歉意,趁著雙方領頭人物談話之機,丫頭弱弱跟瀟陽哥哥賠個不是。
而後,雙方談至武林大會事誼,言到天舞藏坤這位罪惡少年,都臉色沉重起來,廳內氣氛也在這種嚴肅談話下越來越使人感到呼吸困難。
言及天舞藏坤,淩盟主一方惺惺作態,逢場作戲,做得天衣無逢,鬆恒派一方信以為真,亦無從察覺,講得痛心疾首。
天舞藏坤這段時間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哪真哪假,在場中除數位有心人以外,其餘者都不曉事情個中內幕,俱被江湖謠言蒙惑雙眼。
數有心人中,位有瀟翎,他們清楚天舞藏坤實是受害者,江湖上這一件件,一樁樁的惡事,盡非其所為,但迫於種種無奈,他們有怒不敢言,生怕自己一時失言而惹無窮災難,波及無辜。
話雖如此,但對紫翎來說,眾人商討對付藏坤哥哥,她就心頭火起,難以淡定,想借故取鬧,可轉念間思至不該如此:不行...我不能衝動...藏坤哥哥現在身份懸殊,我不能做得太惹人注意,要不然,自己會連累他的,紫翎,你定要忍著,萬萬不可衝動胡來.....
經過一番心戰,紫翎說服了自己,默默無語地安坐交椅,不時用飲喝掩人耳目,遮蓋心中壓鬱的憤怒之火。
還好雙方談得不算深入,切至要處時,淩盟主憨笑結語,要將此事推至翌日武林大會,當天下英雄麵,一議到底,共罰少魔。
盟主既有此意,哥舒鳴海順其而言,先行告退,隨著那專門帶路至客房的下人,齊離大廳,向著早備多時的客房,一路遠去。
哥舒鳴海領鬆恒派眾人走了,廳中便隻餘淩盟主三人......
“她就是幽雪仙宮二宮主?千行,你確定你沒認錯?”鬆恒派眾人轉身出門,淩盟主頓收沐春笑容,雙眸深邃含冰,麵無表情。
“時隔十年,女大十八變,眼下她雖然成長水靈美人,但她骨子裏那份刁蠻宮主的病,至今猶在,加上她姓紫,且衣著打扮與仙宮的女子相差無幾,還身懷雪魂珠....屬下敢斷言,這丫頭確是二宮主無疑。”冰龍眼爍智光,臉色如冰,講得有條有理。
“是嗎?嗬嗬,好一個口無遮攔,刁蠻任性的二宮主啊~~~令本座大開眼界。”淩盟主下彎嘴角,頷首怪笑。
忽然冰冷下令:“傳我口喻,一切照舊,計劃不變。”
“遵命!”冰火雙龍目凝精光,異口同聲。
淩雲山莊客房布處有序,嚴守男女之道,男女不得同住一地,縱是恩愛夫妻,亦不得例外,男賓客房位東,女賓客房處西,兩地相距頗遠,更有專人嚴密把守,個個身手不凡,服務一流周到。
有著這項設施在前,哥舒鳴海等人才行半途便要與己方唯一女的分道而行,別道此間,哥舒瀟陽居然依依不舍,非得目送紫翎離開,眾人無奈待之,直至紫翎在己方視野裏遠去無蹤,這才舍得離開。
不過多久,紫翎隨著某位帶路婢女來到山莊為自己設的上等廂房。
人已帶到,任務完成,帶路婢女辭別紫翎,恭身告退,房裏便剩紫翎一人。
瞧著房內一應俱全的各種精美擺設,每樣都匠心獨具,本應使人倍感舒心,但紫翎不見歡顏,反而心事重重,愁眉苦臉,不知丫頭心係何方。
唉,走了那麼多天,這淩雲山莊是到了,可藏坤哥哥卻還是沒見著,也不知他到底在不在這,真的好煩啊,藏坤哥哥,你這混蛋到底跑哪裏去了嘛?丟下我一人,真討厭!
紫翎憊懶拋下行囊,一人悶坐床上,邊遊目打量房中事物,邊兩腿悶悶晃蕩,滿臉愁雲。
正心煩意亂時,門外忽來一名婢女。
紫翎驚怔,忙問來者何人,意欲何為,雙眼疑狐打量對方。
此婢女姿色平平,聞話神情慌張,低首自稱冰兒,乃此間伺候姑娘的婢女,一句話下來結結巴巴。
婢女冰兒樣子怪異,緊張莫名,紫翎頓生疑心,跳身下床,兩手環胸,明眸疑狐,圍著婢女冰兒繞身一圈。星眼一眯,怪裏怪氣,笑了:“喂~我隻是問問你而已,你幹嘛那麼緊張啊~?”
“姑娘,你剛才突然問得那麼大聲,嚇著奴婢了......”婢女冰兒口齒打結,模樣驚慌。
“什麼?!這樣你就怕了?!”紫翎明眸泛愕,詫異張口。
婢女冰兒瑟瑟縮頭,很是恐慌,不敢望紫翎,也不敢應聲。
瞧她成惶成恐,很是害怕,紫翎覺得無趣,點頭理解:“沒想到你那麼膽小,箅了,我不為難你了,畢竟你一個婢女也不容易,不管對誰,都要強顏歡笑,低聲下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