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嬋不知道顧聞崢怎麼想的,但按原著劇情,顧聞崢應該沒有這麼早和大夫人撕破臉,至少在他身體恢複好重回裕洲之前沒有。
“等等。”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顧聞崢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別衝動啊,我們現在無權無勢的,得罪不起他們。”江聽嬋不介意暫時苟一點,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顧聞崢眼神緩和下來,輕聲道:“我有分寸的。”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江聽嬋無奈隻有跟在後麵,秦氏看見他驚訝道:“聞崢你怎麼出來了?”
顧平貴也哦喲一聲,道:“二公子能下床了?”
顧聞崢無視其他人的眼神,徑直走到他麵前,眼神冰冷道:“你是大夫人派來的?叫什麼?”
顧平貴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啥意思,顧聞崢不認識他了?
“是,我是大夫人奶娘的兒子薛平……”
顧聞崢道:“這麼說你是顧府的下人?”
顧平貴瞬間被噎住了,不情不願道:“是……”
顧聞崢點點頭,“既然是下人,為何見了我和我二妹三弟不行禮?”
顧平貴愣住:“啊……”
顧聞玉也反應過來,道:“對啊,你隻是奶娘的兒子,你為何不跟我們行禮?”
父親還在世時候,盡管她隻是庶女,也沒有下人敢輕慢她,這顧平貴不過一個奶娘的兒子,卻在主子麵前像個大爺一樣。
村民們也議論紛紛起來,大家差點就忘了,顧聞崢可是顧家的二少爺,就算他是庶子,那也是正兒八經的主子啊,這些銀票年禮不是他該得的嗎?
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到鄉下養傷會境遇這麼差?
顧平貴沒想到在他心裏隻能任由他搓癟揉捏,且還要討好他求得更多好處的秦氏母子會突然跟他嗆聲起來。
但沒辦法,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的,他隻能背地裏咬牙,拱手行禮,“是奴才方才忘記了,給二少爺二小姐三少爺賠罪。”
嗬,都落這境地了,還擺少爺架子呢,早點去死吧。
顧平貴心裏惡毒地咒罵著,臉上卻半分也看不出什麼。
但顧聞崢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而是目光掃過地上的三口箱子,道:“往日在顧家,我一月的月例銀子是五兩,若將米糧和衣裳等折算下來應至少有八兩,我二妹和二弟一月是三兩月例,姨娘一月也是三兩,不知道離了裕洲一月,大夫人可有下令改了我們的月例?”
顧平貴聞言冷汗淋漓,以為顧聞崢要找他開口要月例,他有個屁的月例呢,大夫人根本沒給他錢。
他這回來主要是為了送藥和作秀的。
“自然是沒有改。”
如果顧聞崢要他把月例拿出來,他就說忘帶銀票了,在鎮上的客棧裏,要去錢莊兌換出來才行。
隻要是不當著眾人的麵,他就可以任意拿捏秦氏母子了,威脅他們不讓他們回裕洲,他們還能不低頭討好?
果然,顧聞崢道:“那把月例都拿出來吧。”
“聞崢,這……”秦氏沒明白顧聞崢的意思,這當著這麼多人就伸手要錢是不是有點……
顧平貴咬牙,繼續在心裏咒罵,表麵卻做出一副無辜樣子,道自己忘帶銀子了。
顧聞崢了然於心,道:“把箱子打開我看看有什麼東西,正好在場的很多鄉親幫了我們很多,以前是沒有條件,如今得了東西自然先要作為謝禮贈予各位聊表心意。”
村民們一聽可是樂壞了,想不到他們還有份,這可是裕洲顧家送的東西,隨便一件都得值不少錢吧?
顧聞玉下意識想反對,憑什麼給別人啊?自己還沒錢用呢。
但秦氏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製止她出頭,在她耳邊小聲道:“先別急,你哥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眾人兩眼放光地看向箱子,顧平貴冷汗快把夾襖打濕了,這顧聞崢究竟是誤打誤撞還是故意在逼他?
“快開啊!”看他一直沒動靜,村民們可不樂意了。
顧平貴腿一軟,趕緊扶住桌子,正想說忘記帶鑰匙了,卻聽見一個女聲道:“這是箱子的鑰匙嗎?”
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見自己掛在腰間被袖子遮住的鑰匙居然被江聽嬋認出來了!
江聽嬋又重複一遍,“這是箱子的鑰匙吧?”
她直直地盯著顧平貴,顧平貴有一種被她看穿了的感覺,這不是那鄉下黃毛丫頭嗎?怎麼眼神突然變了?
不等他回答,顧聞崢一把扯下鑰匙就插進了孔裏。
“不要!”顧平貴大叫一聲,腿直打擺子,直接癱軟在了椅子上。
嘎達一聲,鎖開了,顧聞崢把蓋子一把打開,箱子裏的東西令人驚掉眼睛,居然是幾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