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第二章(1 / 3)

“先生。”

管家聽到了門邊的聲音,然後走了過來。

先生脫下裁剪得體的西裝外套掛上,邊走進來邊褪去手上黑色的手套,節骨分明的手上有薄薄的繭,摸起來有些粗糲。

柏應洲捏捏眉心,聲音低沉:“這是什麼?”

“我寫的!”管家拍拍胸脯,“這些話是不是說得很好?”

男人很高,站在落地衣架前比正兒八經的模特看起來還要賞心悅目。他把袖口解開鬆了鬆手腕

柏應洲沒有應他,隻是揉了揉疲憊的眼睛。

管家又道:“今天俞少爺回來了,這些就是他說的,他還幫著我把字裱上去了。”

柏應洲腳步一頓,“他怎麼回來了。”

灰色的薄毛衣並沒有給他添上暖意,反而是顯得更加冷淡。

管家也沒搞清楚,雖然他覺得俞少爺是回來白嫖住所的,但是他沒有證據。

他隻能咳了一聲,“這個我也沒弄清楚,隻是感覺,俞少爺他……變了很多。”

柏應洲淡淡地應了一聲,“是嗎。”

變了。

人會輕易地變嗎。

柏應洲垂下眼瞼,嘴角掛著晦澀的弧度。

如果能改變,那就不能稱而為重蹈覆轍的人了。

這個想法在他打開房門後戛然而止。

青年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白皙的小肚子都露出來了,蜷著手腳把自己團成了一個大白雪球,均勻地呼吸著,還咂了咂嘴,但是任何人看到這幅場景都無心旖旎。

因為耳機正纏在他的脖子上,裏裏外外繞了好幾圈。他閉著眼睛眉毛微蹙,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估計是戴著耳機睡覺忘了取。

柏應洲:“……”

俞沅露出痛苦掙紮的表情,皺著眉頭說起夢話,“別吃我,我身上全是肥肉,膩死了,不好吃的。”

“……”

柏應洲站在旁邊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才給他解開耳機。

這小孩的眉目終於舒展開來,開始翻了個身打起呼來。

是什麼樣的人能睡覺差點被耳機勒死?

怎麼睡覺才能被耳機線繞了裏外幾圈?

柏應洲有理由懷疑,他要是沒來看他,這人今天就會命喪黃泉。

隻覺得脖子上傳來一股涼意,先前的束縛沒有了,轉眼變成冰塊一樣的凍意。

俞沅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熨燙得體的黑色西裝、襯衫、鋥亮的皮鞋。

神色淡淡的,眼神冷冽,讓俞沅平白無故打了個寒顫。

俞沅視線下移,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被這人掐著,

而柏應洲正在用一種離奇平淡的神色望著他。

“……啊。”俞沅抬起頭,用一種迷惑的眼神看他。

睡意一下子就被完完全全地打散了。

臥槽,他知道了!

這就是主角攻。

孤僻偏執內耗起點流。

一覺醒來,主角攻竟在我身邊!

男人眼尾泛起一絲危險,扯了扯嘴角,“忘了你說過什麼?”

聲音低沉,刺激耳膜——如果不是在威脅的時候,俞沅肯定很欣賞。

俞沅瘋狂眨眼回想,他說過啥了?可惜腦子裏一團漿糊,一點有用的記憶都沒有。

柏應洲鬆開手,語氣淡淡的,“需要我幫你回想?”

焯!

危急時刻人的能力是無限的,比如俞沅就猛地想起了原著的劇情。

原主,清純不做作的聖母小白花。

盡管已經明裏暗裏被攻保護了不下百回,還要堅持聲明自己不稀罕。

在離開之前,他留下了這麼一番傳世經典的話:

“收起你的臭錢,你以為錢就能買來一切嗎?不,錢買不來尊嚴,更買不了愛。你以為強迫、禁錮就能讓我屈服嗎?就能得到像你這種人,活該孤獨終老,一輩子不能得償所願!”

“不管你在別人眼裏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混得有多厲害,我都不在乎。請你認真記住我接下來說的話:我,不是,你的玩具!”然後小白花哥摔門而出。

俞沅在沒當社畜之前也產生過這種想法,但是在經過幾年九九六福報後他已經變成了扭軲轆炫彩小芋圓。

錢能買來一切嗎?

不能,但至少能買百分之九十九。

小白花哥,你還是被毒打少了。

後麵緊跟著他的那不就是花樣虐心虐腎劇情?

俞沅倒吸一口涼氣,語氣不由帶上了一點訕笑,“哥,手掐疼了嗎,給你揉揉。”

柏應洲驀地笑了,雖然笑容溫和,但就是讓人覺得很危險,“忘了你說過的話了?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