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林辭琛蘇醒時,發現懷裏抱著一小團,綿軟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
昨晚發情期提前,服用抑製劑也不見好轉,他莫名心煩,又無比渴望沈雲鹿的氣息,就回到她一直居住的桐園,支開所有人,打算獨自強行度過。
起初渾身燥熱難耐,身體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秒於他而言都是折磨。
迷迷糊糊睡著,夢見徒步走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裏,遍地荒蕪,入眼都是滾燙的沙塵,他徒步百裏也未見半點生命跡象。
疲憊、炎熱、絕望一點點蠶食著他的意誌,最終無力癱倒在灼熱的黃沙中,塵土埋住他的口鼻,正當他打算閉上眼,迎接死亡時,遠處出現一抹白色身影,向著他跑來。
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靈鹿,它獨有的麝香味將林辭琛從深淵邊拉回。
靈鹿拖著瀕死的他來到一片叢林,他倚著樹,抱著靈鹿,一人一鹿就那樣閉目休憩。
現如今,這溫熱的觸感與夢中重合,林辭琛下意識緊了緊環在她腰間的手。
稍一頷首,就清晰看見沈雲鹿瓷白如玉的勃頸處一道道刺目的紅痕,不禁心中一驚,再當他看清白裙的血痕時,眸光瞬間暗淡。
她,自己還是碰了……
她就靜靜躺在自己的臂彎裏,任由白裙的肩帶滑落,露出大片白皙剔透的皮膚,也包括他犯罪證據,紅潤的唇微張著,緩慢呼吸,幾滴口水順著臉頰滑落到他的襯衣上,浸濕大片。
林辭琛靜靜盯著她的睡相,用紙巾擦了擦她的口水,平壓的唇角不自覺地掛上弧度。
“阿琛,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夾著鼻音的夢囈從沈雲鹿的嘴裏含糊說出。
“嗯,你說,我聽著”
林辭琛抿唇淺笑,等著她的後半句。
半晌,
“我是被裴羽拉去哄他爺爺,逢場作戲……你不要生氣,更不要……”
“更不要什麼?”
“更不要告訴我爺爺,咱倆本來就塑料…夫妻,再讓他們知道我出軌,鹿皮都沒了……”
塑料夫妻……
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林辭琛苦笑出聲,剛被捂熱的心,頃刻間又重新掉入冰窟。
oo戀確實隻會身心俱疲,不會有好下場。
林辭琛剛想起身,隻覺身體被束縛,仔細一看,臉不禁黑了一半。
他跟沈雲鹿竟被紅繩纏在一起,他們昨晚玩的這麼花嗎?
撕扯掉身上的紅線,站起身,看著床上不見醒的家夥,他心中又喜又怒,滿是無奈。
不自覺地伸手撫上她的額角,身體本能微彎,當唇瓣染上她的餘溫時,才突然轉醒。
“鹿鹿,oo戀會很辛苦,但我想試試,可以嗎?”
他拾起沈雲鹿散亂枕邊一縷發絲,指骨輕輕纏繞,慢文斯理的揉搓,音質清寒,卻帶著無比的向往。
許是拽疼了,沈雲鹿揮著小手不情願地撓了撓發絲,嗓間撒嬌地“嗯”了一聲,然後又慵懶地縮縮身子,試圖去摸抱著的東西。
林辭琛見狀,將她沙發上的玩偶塞給她,替她掖好被角,這才去洗漱換衣。
臨走時,似是又想起什麼,留下一張紙條,這才滿意離開。
沈雲鹿起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她揉搓著沁飽水的眼尾,迷糊地摸索著手機。
可是摸了半天,也不見熟悉的金屬觸感,才掙紮著睜開眼睛。
夏日的暖陽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刺得她眼睛酸澀難耐,趕忙用手遮擋,待逐漸適應後,將視線轉向別處。
一張突兀的紙條出現在她身側的矮櫃上,她蹙起眉頭,雙指夾過紙條,一個個筆鋒強勁的字體赫然印在紙麵。
【鹿鹿,公司附近開了一間新店,甜品很出名,下午可以帶你去嚐嚐。
林辭琛留】
沈雲鹿神遊的思緒迅速抽回,想到昨晚好像是抱著一個人睡覺的,一抹紅暈爬上臉頰。
沒料到她跟林辭琛結婚一載,第一次同床竟然是因為他的易感期。
想至此,她迅速掀起被褥。
還好,穿戴整齊,皮膚上除了蚊蟲叮咬消退後的紅斑,再沒有其他痕跡。
長噓一口氣後,目光再次落回手中的紙條上,不禁淺笑。
林辭琛真是古怪,想答謝她照顧他,發個短信就行,還有留言條這種古老的方式。
不過她也能趁著這個機會,跟他道歉,把昨天的事情解釋清楚。
她抓起手機,打開聊天軟件,發現裴羽的名字旁一如既往印著‘99+’,手指輕輕一拉,那串數字像泡泡一樣在屏幕上炸裂。
嗯,舒服多了。
然後,她開始在聯係人裏一個一個翻找,在最低端才找到林辭琛灰暗的頭像。
不清楚他用不用聊天軟件,先試試看。
鹿:【在嗎?】
等待一會,沒有回音,沈雲鹿撓了撓肩膀上紅包,想先洗個澡,再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