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男人的嘴裏不斷地咳出鮮血,他的眼睛蹬得很大,看溫顧秋的眼神十分驚恐,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溫顧秋不喜歡這種眼神,這讓她想起千年前,那些人知道她是旱魃之後,就是用這種眼神看她。
溫顧秋皺眉,腳下微微用力,“說不說?”
“噗!”道袍男人傷上加傷,吐出一大口鮮血,身上的氣息迅速衰敗下去,很快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沒過幾秒,他脖子一歪,兩腿一蹬,帶著極度的不甘死了。
溫顧秋:死了?
她才出三分力氣,現在的人類這麼弱了嗎?連這點力道都扛不住?
不過人死了,魂魄還在,對魂魄嚴刑拷打也是一樣的。
溫顧秋彎下腰,食指抵在他的眉心施展拘魂術。
拘魂術是溫顧秋如今能使用的為數不多的還能用陰氣驅動的道法,能將剛死的魂魄拘在身邊,阻止對方去地府報道。
溫顧秋閉著眼,指揮的陰氣在男人體內轉了一圈,片刻後,她皺著眉睜開了眼:她沒有從屍體裏找到這個人的魂魄,這怎麼可能?
溫顧秋閉上眼又搜索了一遍,確定男人的屍體裏已經沒有半點魂魄。
魂飛魄散?
不對,就算是魂飛魄散,身體裏也會殘留痕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半點痕跡都找不到,仿佛這具身體裏從來沒有生過魂魄。
溫顧秋摸著下巴,仔細打量了男人的屍體好一會,突然,她將視線落在男人脖子上掛著的紅色佛牌上。
溫顧秋拽下屍體上的佛牌,拿到眼前仔細觀察。
這種佛牌溫顧秋見過好幾次了,第一次是在一個人販子身上,第二次是在嚴管家身上,第三次就是現在。
不同於人販子和嚴管家身上的青色佛牌,道袍男人脖子上的這塊紅色的佛牌更加精致,佛牌上的佛像有了模糊的五官,佛牌紅得滴血,觸手的感覺卻如冰塊一般冰冷刺骨,那種陰森詭異的妖邪感更重了,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弱一些的,看到這塊佛牌恐怕會連做好幾天噩夢。
不過溫顧秋是誰?天地間唯一的旱魃,向來隻有她讓別人做噩夢的份,她無視了佛牌上不詳的氣息,仔細探查後確實在佛牌中發現了男人魂魄的痕跡。
但男人的魂魄卻早已不在佛牌之中,這塊佛牌之中刻著一個陣紋,當佩戴佛牌的人身死,佛牌就會自發運轉,將魂魄吸進其中,並以佛牌為媒介,將魂魄傳送到其他地方。
這種設計著實精妙,溫顧秋仔細研究後發現,這個陣法與改良的蠱咒應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溫顧秋:事情好像變得越發有趣了。
溫顧秋手上稍稍用力,隻聽哢嚓一聲,紅色的佛牌碎成了幾塊,溫顧秋隨手將碎片一扔,拍了拍手,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而此時,幾百公裏外的京市,一道飄渺單薄的魂體跌跌撞撞地出現在一棟房子裏。
這道魂體身穿青色道袍,正是之前被溫顧秋殺死的道袍男人,男人跪在院中,表情悲切道:“師父,秦城有新的神秘高手出現,對方砸了我在秦城的堂口,還搶了我準備獻給偉大陀羅佛的極陰之女,徒兒也被她殺了!師父你要為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