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夜色漸晚,還是快些回去吧。”

趙芝芝頭如針紮般痛醒,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梳著宮女頭的身著淡綠色少女出現在眼前,眼中擔憂望著她:“主子?”

主子?古裝?穿越?

我不過是睡一覺的功夫,就穿越啦!?

趙芝芝心裏訝然。

霎時間,眼前白光一閃,腦海裏多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趙……芝芝。嘴裏默念著跟她一樣的名字。

這不是跟我睡前看的小說裏炮灰的名字嗎!?!

不會吧,趕潮流都趕不上好的。

趙芝芝不信邪試探叫一句:“荷花。”

荷花上前攙扶,眉頭緊鎖,眼中酸澀說道:“主子,是又頭痛了嗎。”

我勒個去,自己真的穿進了書裏。

不不不,應該是夢……嘶,靠是真的。

趙芝芝握緊拳頭指甲用力掐在肉上,疼痛感打破她最後幻想。

意識到真的穿越了,趙芝芝環視周圍,判斷現在身處何處。

白雪覆蓋著地麵,紅色福字懸掛結冰樹枝上,雪上邊撒著熒光,假石上放著燈籠。

趙芝芝眉毛直跳,汗毛嚇的豎起來。

我勒個去,這不是炮灰趙芝芝下線的地方嗎。

剛來就死,靠不要啊!

書裏的趙芝芝得了消息,皇上會在此處夜晚賞花,不顧宮女荷花勸說,一頭熱鑽進別人的陷阱,成了夜色偷情罪妃。

看到書裏描述的地方,趙芝芝心提到嗓子,才來就要下線。

想到這趙芝芝不自覺捏緊荷花的手,著急忙慌道:“荷花,我們回去。”

“可是……是,主子。”荷花想說什麼,觸及到趙芝芝臉色咽了下去。

荷花攙扶著趙芝芝,三步兩步快速離開。

趙芝芝踩著雪嘎吱嘎吱快步走,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假石後麵,緩步走出一對主仆。

“主子慢些,小心身體。”

“竹葉……咳咳,消息可靠嗎咳咳。”

穿著紺藍色衣衣裙女人,臉色蒼白如白紙,嘴上塗抹朱紅色口脂,身體半搭扶在竹葉身上,說兩句話舉起手帕咳嗽不已。

竹葉低頭身子微微靠近說著:“那人奴婢救過他一命,可靠。”

那人點點頭,往趙芝芝相反方向走去。

趙芝芝一路跑回來,累癱坐凳子上,舉起茶壺仰頭對嘴猛喝。

荷花忙的上前接過,拿出茶杯倒滿雙手遞過去,“主子,慢些喝。”

趙芝芝接過仰頭一口喝完,手背擦擦嘴,手裏杯子遞過去晃晃還要。

忽然覺著,主子怎的好像變了。

荷花心裏疑慮著,拿著茶壺邊倒,猶豫看著趙芝芝開口,“主子,怎得突然改主意了。”

趙芝芝手一頓,仰臉露出烏雲下陽光的笑,“突然想清楚,天上不會掉下金子,那消息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讓我撿到”。

可惜,原來的趙芝芝沒想明白這件事。

以為偷聽到的便是最好的,誰的話也不聽,拖著頭痛也要去。

沒想到最後掉進別人給別人的陷阱,原主就是那守株待兔裏的蠢兔子。

荷花笑著鬆口氣,主子能想清楚就太好了,抬手又倒了一杯清茶給趙芝芝:“主子多喝點水,您的病是心火,太醫囑咐要多喝水,不要憂愁。”

想起這個荷花就憂愁幾分。

主子自從進宮以來,常常噩夢驚醒,時常半夜驚醒,心疼她不叫醒外麵守著的自己,經常一人熬到天亮。

經此以往,身體垮了下來,落下晚上頭痛毛病。

趙芝芝圓亮亮眼睛彎成月牙,露出潔白牙齒笑道:“我知曉的,以前是我想不開,心裏總是困擾煩心事,現在經此件事後,心裏倒是清亮許多。”

趙芝芝心裏重重歎口氣,她也算是可憐人。

性子膽小本不該她進宮選秀,可誰知就在選秀開始前。

本該入宮的嫡姐突然生病,趕鴨子上架的這才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