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丫鬟們這邊同仇敵愾,氣氛和諧,我也就沒有多停留,想著去王少夫人那裏看看她如何了,是不是還如之前一般張狂囂張。
我來到她院子裏時,首先看到的是躺在房前門口的丫鬟,就是看我死沒死的那個,我上前也踢了踢她,發現她還喘氣,估計是被嚇暈過去了,看來也做過虧心事,就把她踢一邊去了,省的礙路。房裏很是安靜,沒人在一般,我用氣息探了探,果然沒人,我出來放大氣息探了探,發現王少夫人在牡丹叢那裏,周圍還有許多怨魂圍著。
我飛身來到牡丹花叢,站在屋簷上俯視這裏,王少夫人披頭散發,衣衫淩亂被怨魂圍繞推搡著,一下跌倒趴在花叢裏,被折斷的花枝劃破了手臂和臉,但她此時也顧不上疼痛和有沒有劃花臉,王少夫人立馬翻過身,一邊揮著雙臂阻擋怨魂,一邊驚聲尖叫不斷縮進花叢裏,用花枝隱藏自己。可怨魂怎麼會放過她,釋放一把鬼氣就把她周圍的花叢給掀翻了,她就這能再找下一處。
“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張媽媽張媽媽!昌繁!昌繁!啊——爹,娘快來救我呀!啊——”
她爬著爬著,突然摸到一根木棍似的東西,她拿起當做武器揮舞著,偶然間一瞥發現不對勁,尖叫一聲就給扔了,原來那是一截人的大腿骨!現在躺在地上被忽明忽暗的燈光一照,白森森的。
王少夫人把雙手在裙擺上來回蹭著,想要蹭掉剛剛摸人骨的感覺,可那感覺卻怎麼也蹭不掉,她就低著頭使勁地蹭,沒注意朝她俯衝過來的一個不成形的怨魂,一下被推倒在地,在快要落地之前她本能地轉身雙手撐地趴著,沒想到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一顆顱骨。
“啊——”她尖叫著爬起向前跑,沒跑幾步就被裙角絆住了腿腳,又一次撲倒在地,這一下,她摔進了怨魂提前挖開的坑裏,坑裏到處都是白森森的人骨。
“啊——爹-娘-快來救我!昌繁-!”
她哭爹喊娘的,卻誰都救不了她,她就爬呀爬呀,卻怎麼也爬不出那個隻有小腿深的坑,因為她一爬到邊緣就會被怨魂拽下來,拖進白骨中間,與骷髏頭麵對麵,與空胸骨肩並肩,與白枯爪手牽手。
如此往複幾次,王少夫人就放棄掙紮了,她終於意識到她已經被天地摒棄,無人來援了。她癱躺在白骨之間,目光呆滯盯著肩膀處一朵被陰風吹落的牡丹花,那花花瓣零落,殘破不堪,正如她現在這模樣,豪無富家婦人的高貴與美麗。看著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眼裏還帶著淚,她伸手把花拿起,雙手用力揉搓著,直至花瓣無形,沾粘一手,她看著自己沾滿花汁的雙手大笑著。
“哈哈哈哈哈,看!死了吧!死了吧!你們都得死!都得給我死!”說著她便張牙舞爪地撲打向她飛來的怨魂,不知哪來的力氣她掙紮著爬了出坑,對著一旁牡丹花就是一陣摧殘,嘴裏還不斷嘟囔,“都給我死!都給我死!都給我死!”不一會兒,她的身上就被折斷的花枝刺得都是傷口,尤其是那雙手,血淋淋地,她卻還不停下動作,反而更加賣力。
看她這又哭又笑,瘋瘋癲癲地模樣,怨魂也不再攻擊,任由她在花叢裏撲打揉捏,不一會兒,一大半的花叢都被她折斷,拔起,踐踏,這裏再也沒有以往嬌豔茂盛的風光了。如今她這個樣子,可以說是生不如死,可怨魂絕對不會輕易讓她死了的,定是要可勁兒折磨的!
可謂是善惡到頭終有報,種其因終須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