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董大為沒有來,但他已經吩咐了下麵的人該怎麼做。
許勝此時就坐在馬上,45度仰望天空,嘴裏說道:“大明衍聖公?現在我大明還有衍聖公嗎?”
旁邊的千總接話道:“大人,虛構冒用大明官職可是犯重罪的,要不要卑職將他們抓來審問一下?”
另一個千總也說道:“大人,這個好像是前任的衍聖公呢,不過他已經被陛下廢了,現在確實是冒充的!”
在前麵站著的孔胤植聽著他們說的話,內心的憤怒是蹭蹭往上漲,他堂堂衍聖公,竟然被幾個臭當兵的如此羞辱。
要是在平時,一個小小的遊擊,連見自己的資格都沒有,一個千總,自己隻要動動嘴就能讓他們陷入萬劫不複。
不過現在形勢迫不得已,他必須忍著,等清軍來了後,這些明軍必然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孔貞堪在一邊連忙扯開話題道:“諸位將士前來收複山東辛苦了,在下是曲阜知縣孔貞堪,我們曲阜全體上下百姓早就期盼著我大明的大軍能趕緊來光複了。
今如願以償,本官已經在城裏準備好了飯菜酒水,犒勞辛苦作戰的兄弟,我們還和孔府準備的大軍所需的糧草,供我大明天軍橫掃四方,收複北京!”
許勝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嗯,算你們識相,兄弟們,進城,接管城防!”
許勝騎馬領頭走在前麵,一搖一晃悠悠地走入這座特殊的縣城,曲阜可是孔家全權自治的,連縣令都是孔家之人代代世襲,可以說曲阜就是孔家的獨立王國。
還在原地矗立的孔胤植,見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一下自己,被氣得渾身發抖。
孔胤植見許勝走後,這才敢怒聲說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後麵的孔家族人也是個個臉色難看,他們孔家之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到哪裏不是被人奉為座上賓的。
孔貞堪趕緊勸誡道:“衍聖公,您小聲點,不必動氣,沒必要,小不忍則亂大謀!”
孔胤植陰著臉,惡狠狠地說道:“這仇我一定會報的,還有那個姓董的,竟然就派個小嘍囉過來應付我們,根本沒把我孔家放在眼裏!”
就在許勝他們入曲阜的時候,另一邊董大為也收到一份旨意。
他看著上麵的內容,就兩個字。
“亂匪!”
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孔家跟亂匪有什麼關係。
來曲阜之前,他就知道在山東必定避免要和孔家接觸,但究竟要怎樣對待孔家,他也不知道。
孔家投降了建奴,衍聖公被廢,是要繼續優待他們,還是將他們當普通家族對待,董大為拿不準,所以就提前請示弘光了。
朱慈烺就回了他信上的兩個字。
“亂匪!亂匪!”
董大為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在想著亂匪,亂匪是幹嘛的,打家劫舍、燒殺搶掠,殺人不眨眼似乎都可以跟亂匪有關。
“不會是……”他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可能。
結合陛下廢除孔胤植的衍聖公封號,批判孔家的情況,他覺得他沒猜錯,亂匪不就是幹這些事情的嗎。
並且,如果是亂匪幹的,那這些罵名,就不用他們承擔了。
“來人,把滿家洞的周雲鵬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