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先是站在那裏,全神貫注地看著黃銀匠的老伴,大概過了一兩分鍾,然後用手輕輕地翻開老太太的眼皮看了看,這才走了出來,黃銀匠也隨後跟著出來了。
走出來後,王教授麵色有點沉重,卻沒說什麼。
我們進了另外一個房間,大家都落座後,王教授看了看黃銀匠,這才說了一句:“你老伴應該是中了一種咒語。”
大家又是一愣。
“咒語?不會吧,我剛才提到過——醫生也已經說過了,很多人傷心過度,往往都是這種狀態。
我老伴太愛我大女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心裏承受不住,才這樣。”
黃銀匠質對王教授的話,有點質疑。
不隻是黃銀匠,我們也都很不解,黃銀匠說的沒錯,按照常識判斷,老太太之所以這樣,用常識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王教授怎麼忽然提到咒語?
王教授見我們大家都不太理解他的說法,這才慢慢地解釋道:“古書裏記載,在秦朝時,有一種咒語,可以奪走人的魂魄,但在這種咒語,和一般的咒語很不同——隻有自己兒女死掉的人,才能中這種咒語。
中了這種這種咒語的人,兩眼癡呆,眼瞼發青,嘴裏會把這種咒語念出來。
因為隻要一念這種咒語,已經死掉的、子女的魂魄,就不會離開,還會在他身邊陪著他。而且通過這種咒語,他也能和自己死去的兒女交流。
我剛才仔細地聽了聽,你老伴嘴裏喃喃自語的話,很不尋常——她發出的音節,都很清楚,但我們卻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那好像是另外一種語言。
我又看了一下她的眼瞼,是發青的,而我們一般人的眼瞼,是紅色的,所以我才斷定,她是中了一種咒語,而且是秦朝的一種咒語,其實,這也是因為你門前那兩個秦朝武士的石像,讓我有了這種聯想——懷疑你的老伴,中了這種秦朝的咒語,沒想到果然如此。
而你大女兒的魂魄,應該還沒走,就在那間屋子裏,或者說,就在你老伴的身邊陪著她。”
坐在旁邊的胡夢,一下子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我感到她的手冰涼,我也感到一陣寒意,忽然從心底湧起。
“王教授,你可不要嚇我們,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了。”
胡夢聲音顫抖地說道。
黃銀匠則是吃驚多於恐懼:”王教授,我大女兒的魂魄真的沒走?那她的魂魄,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這個古書上沒說,但她應該能和你老伴交流,而你老伴,其實現在是在做夢,也就是說,她現在是一種特殊的做夢的狀態,和外界,根本沒有聯係,我們說的話,你老伴也聽不見;
或者說,你老伴因為中了這種咒語,她處在一種睡眠的狀態,根本沒醒。這樣下去很危險,她的身體會熬不住的。”
王教授歎了口氣,擔心地說道。
“那我馬上過去把她叫醒。”
黃銀匠馬上站起來,想立刻就去叫醒老伴。
王教授連連擺擺手說道:“中了這種咒語後,你是叫不醒的,我剛才說了,和和一般的睡著的狀態,很不一樣,你這樣硬叫,隻會害了她。”
“我怎麼才能叫醒他?”,黃銀匠迫不及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