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姐這麼一說,我才大吃一驚,意識到這個啞巴來曆非凡。便連忙把他請到了我的別墅裏,住進我別墅裏後,他每天過得倒是挺滋潤,吃得香,睡得著,兩個多月後,就長得又白又胖。
他雖然是啞巴,但卻好像並不聾,我問他會不會寫字,想讓他用寫字的方式,告訴我們他的來曆,但他的智力好像有問題,似乎根本聽不懂我說的話,這讓我挺失望的,這也就意味著我們無法交流了。
但因為他頭頂上沒有那團粒子雲,我斷定他肯定更不是凡人,所以就仍然把他養在後麵的小院子裏,雖然我從小在這個小鎮長大,但因為和小鎮的人,幾乎沒打過交道,所以並不確定這人到底是不是小鎮上的人。
要說不是小鎮上的居民吧,他為何來這裏上墳呢?因為這裏的墳,都是小鎮居民的墳;但如果說是小鎮上的居民吧,但小鎮上的居民,都是一般的人類,他們頭上都有那種粒子雲的,不但小鎮上的所有居民都有,即使周圍所有的村民,頭頂上也都有那種粒子雲的。
甚至在整個世界上,頭頂上沒有這種粒子雲的人,都鳳毛麟角,他們就是那些高級生命一直都在尋找的真正人類,而這樣的人類,怎麼可能出現在小鎮中呢?
而王姐也說,從沒在小鎮中見過這個人,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們為了找頭頂沒有粒子雲的人,可謂是費盡心機,而王姐告訴我,它們這種可以變形的生物,為了尋找這種真正的人類,已曆經上千年了,但始終沒找到,怎麼可能有一個這樣的人,突然就出現在我們眼前呢?
我們也猜測過,這個啞巴是不是那種高級生物,但王姐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她和那種高級生命接觸過,高級生物都有一種特殊的氣味,不論那種高級生物附在什麼物體上,那種氣味是無法掩蓋的,而這個人身上,並沒有那種氣味,反而是有一種狗的腥臭味,可能這個啞巴是養狗的。
王姐雖然是那種生物變化而成,但她的情況比較特殊——
關於那種可以變形的生物,你可能還不太了解,其實,準確地說,那種可以變形的生物,是一類,而不是隻有一種,在這些會變形的生物中,有智力和人類差不多的,屬於變形生物中的高等生物;
也有智力比較低的,就像是我們這個世界中的動物的智力,而王姐,就是變形生物中的智力和人相當的那一類,所以她變成人後,和人的智力完全一樣,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
而她變成不同的人形,在這個小鎮上已經生活了幾百年了,對在小鎮上生活的每一家,她幾乎都了如指掌,而且記得清清楚楚。
我們朝夕相處好多年了,她不但負責我的衣食住行,還要保護我的安全,院子裏的這些變形生物,都是她負責指揮和協調的,所以我有時候會忘記她是那種生物,而把她當成一個正常的人。
但我們倆調查了好久,竟然都沒弄清那個啞巴的來曆。
後來,我讓王姐好好回憶一下,那個啞巴跪拜的那個墳裏,究竟埋得是什麼人。
王姐的記憶,和我們一般人的不一樣,她凡是經曆過、或者知道的事情,永遠不會忘記,所以,連墓地裏每個墳頭裏,埋得是誰,活了多大歲數,得什麼病死的,等等情況,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說,那個啞巴跪拜的墳頭,是個孤寡老頭,名叫潘平,一輩子沒兒沒女,是幾十年前,從外地搬到這裏來的,在鎮子賣了個小院,就安安靜靜地住了下來。
潘平到這個小鎮時,剛四十多歲,為人老實,不太與人交往,但見到街坊鄰裏的,總是客客氣氣,人緣很不錯,鎮上的人都覺得他是個老實人。
幾十年來,他都是一個人,每天傍晚時分,會領著一直大黑狗,在荒漠邊上的樹林裏散步,但卻從沒進過那個荒漠,就這樣,他默默無聞地在這個小鎮上,生活了幾十年,最後死掉了。
他死掉後,本來也沒人知道,還是他那隻大黑狗,衝出門來,咬著一個鄰居的衣角,把那個鄰居拖到家裏,鄰居才發現,潘平已經死到了家裏了。
周圍的鄰居湊了些錢,買了副薄板棺材,把潘平安葬了,安葬完後,那隻大黑狗還在潘平墳前戀戀不舍地爬了幾天,然後就不見了,一晃又十多年過去了,也沒人給潘平上墳,更沒有給他修繕墳頭,潘平這一生,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結束了,沒人記得他,也沒人知道他的來曆,王姐甚至都沒注意他,也沒興趣讀取他頭頂上、那團粒子雲的信息。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忽然冒出來個啞巴給他上墳呢?”